這麼熱的天,渾身是毛毛的白軟是不喜熱的。
可自家娘子如此體貼,自己怎能這般,白軟心思轉到這裡,忙哎喲一聲,仰著小臉,“阿珩,就這樣吧,我們快上路。”
褚珩抬頭望了望天,炙熱的太陽正當空,天正是熱的時刻,他便帶著白軟上了馬車。
白軟雙爪托腮,縮在褚珩懷裡,只露出一顆白絨絨的腦袋瓜,圓溜溜的眼睛,圓乎乎的腦袋,連同那軟乎乎的小爪子,他目光看著前方,十分滿足的眯著眼睛吹著風。
過了一會兒,小山雀撲稜著翅膀落在了褚珩肩頭,喊白軟,說道,“阿軟,方才我去找了阿城,告訴他你要去看他了。”
聞言,白軟睜圓了眼睛,昂著頭轉向他,期待的問,“阿城怎麼說?”
“阿城很開心,說他在京都等著我們。”小山雀開心的說。
白軟點點頭,軟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正要跟褚珩說,褚珩低頭看他,問,“阿雀原是去了京都,那有沒有探一探京都的狀況?”他說完抬頭稍稍偏頭看了看肩頭的那隻小山雀。
小山雀點了點小腦袋,將褚鐸生病的事情道出,並說,“他看樣病的不清啊。”
聽罷,褚珩的眉毛不由自主的一皺,“病的不輕?”
小山雀又點點頭,“是的呢。”
褚珩心裡想,不是說太后生了病,這也是他安排的探子得到的訊息,不過,相比那些探子,他更願意相信阿雀,倒不是說探子不忠心,而是探子畢竟是凡人,小山雀卻是隻小妖,它看到的聽到的定然是比凡人聽到的看到的更準確。
褚珩又在心裡做了些思量,越發斷定是褚鐸身體不適;至於太后為何召見他進宮,這事倒是叫他有那麼幾分不解了。
褚珩心裡不禁生出些許困惑來,不管怎樣,此次前去也是要萬般小心,因他的命早晚是要為了他家小妖精而獻出去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毀葬送在他人的手上。
白軟軟聲軟氣的喊了一聲,“阿珩。”將褚珩從思緒中拉回,低頭看他,應了聲,問,“怎麼了?”
“是阿珩在想什麼?”白軟小爪子拖拖自個的小胖臉,“那壞蛋皇帝生病就生病了,莫不是阿珩還心疼?”
褚珩因這話失笑,挑了挑眉,目光柔柔看著白軟,“你怎會這麼想?”說到這套用白軟的話,回道,“莫不是傻子來著?”
白軟給他說的哎喲一聲,笑彎了眼睛,小爪子拍了拍,“阿珩學的真對。”
褚珩給他這小模樣弄得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後才專注的駕馬車。
——
皇宮內,褚鐸的寢宮內,他坐在床上靠著床頭,手上拿著奏摺細細翻閱著。
一聲太后駕到,叫他立時將那些奏摺藏在了被子下。
太后進了內室,臉色繃著,不悅道,“別藏了,哀家都看到了。”
褚鐸蹙眉,道,“母后,孩兒只是……”話沒說完就咳嗽了起來,有些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皇兒……”太后神色大驚,忙呼傳御醫。
御醫前來,一番診治,後開了藥,太后吩咐人煎好了藥,端上來要褚鐸喝下。
望著這藥,褚鐸卻發了火,厲聲道,“你們這些個庸醫,除了給朕開這些苦藥之外,還能做什麼?”氣的將面前藥碗打翻,“來人,給朕拉出去,通通全部都斬了!”
御醫和伺候的宮人們立時嚇的跪地求饒。
褚鐸氣的捂住胸口,一下子吐了血。
太后大驚,慌忙跑過去,扶住褚鐸,驚呼道,“皇兒,皇兒……”
褚鐸心跳如鼓,腦袋暈眩,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後嚥了咽喉結,虛弱道,“母,母后……孩兒……”話未說完,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