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盤旋,彷彿一條走不到盡頭的路。
這條路卻是眼下唯一的選擇。
夜半,靜謐如斯,程嬌兒抱著膝蓋坐在書房角落裡,隔著一扇雕窗,崔奕在外面忙碌,她不敢吱聲,腦海裡閃現崔奕剛剛說的那句話。
就憑她是我的女人。
臉頰瞬間發燙。
她成了崔奕的人,已是人盡皆知。
沒什麼好糾結的。
經過這一番風波,她心底最後一點遲疑也打消了,跟著崔奕,她衣食無憂,也不怕被人欺辱。
至於未來她早已沒了未來,且走一步看一步,眼下還是本本分分伺候他,不要生出妄念,大抵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若是給他做妾,能換程家案子水落石出,那是她賺了。
程嬌兒想明白這些,心情好了很多,神情也平靜了下來,只是剛剛鬼門關走了一遭,此刻還很虛脫也很虛弱。
崔奕處理完政事進來,見程嬌兒一雙眼眸溼漉漉黑漆漆的,可憐地跟個貓兒似的,支著身子痴痴地望著他,滿臉的無助又無辜,他心裡驀然就軟了。
“別怕了,今後安身待在這裡,我護著你,不會再有任何人欺負你。”他神情雖是嚴肅,話卻是暖人心的,
程嬌兒輕輕點了點頭,心裡依舊是有些怵他的,也不敢再瞧他,“謝侯爺,奴婢以後一定本本分分伺候您。”
崔奕定定看了她少許,沒再多說,轉身朝浴室走去。
他今夜身上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
程嬌兒瞧著他的背影,腳步有些許遲疑,大戶人家的通房可是要伺候沐浴的,她紅了臉咬了咬唇,悄悄跟了上去。
崔奕正在解衣襟釦子,冷不丁瞧見她,微微有些吃驚。
程嬌兒也不管他怎麼想,頂著一張殷紅的臉,邁著細碎的步子上前,羞答答垂著眸,
“爺,奴婢伺候您更衣。”
崔奕性子一貫冷,也說不出旁的話,只是緩緩抬起手,她在他懷裡低著頭,只看到她那節雪白的脖頸,還有些許細碎的髮絲黏在上面,可見是緊張得出了汗。
窗外的夜風透過翠竹穿進來,程嬌兒後背有一絲的沁涼,手裡的動作不由有些緊張。
她未服侍過男人,自是不太會解,他灼熱的呼吸撲灑在她脖頸,程嬌兒心裡越發焦急。
她窸窸窣窣扯著腰帶,在他腰間來回摩挲,男人的腰本就敏感,崔奕終是發出一聲悶哼。
好在最後還是解開了,程嬌兒額頭已經滲出一層細汗,嬌滴滴地吐著蘭息。
她的眼睛實在是太過漂亮,像是被清洗過的寶石似的,清澈黑亮。
崔奕閱人無數,看出她是沒什麼城府的女子,再想起她那些遭遇,又添了幾分疼惜。
他的外衫已經被褪去,露出精壯的上身,寬肩窄腰,腹肌紋理清晰,不似那等賁□□碩,也不纖瘦乏力,恰恰正好,清俊挺拔。
程嬌兒不知道他是習武之人,體格比一般文臣要好,想起那晚他英姿勃發的體力,就羞得無地自容。
只剩下身的裡褲,她小臉殷紅一片,眼角溼潤潤的,束手束腳地想去解,卻被崔奕給按住了。
“你去休息吧。”倒也沒為難她。程嬌兒悄悄鬆了一口氣,忙溜出去了。
崔奕洗好出來,聽到程嬌兒在外面廊下說話的聲音。
“管家,奴婢今晚睡哪?”
“你睡哪兒不應該問我,而是問侯爺。”德全憋著笑打趣程嬌兒。
卻見程嬌兒一副手腳無措的摸樣,可愛極了。
崔奕在這個時候已經出來了,一邊挽袖子一邊問道,
“西廂房不是空著嗎?”
德全看到他,忙斂了神色,躬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