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哭聽後,有些驚奇地瞧了李闖一眼。
李闖這些年走南闖北,打著的都是朱蕭索的旗號。
可以說沒有朱蕭索,李闖都死了十次八次,早就被人挫骨揚灰了。
朱蕭索對他既有救命之恩,也有法理之義。
好巧不巧。
現如今修仙界最興隆的修仙家族,多少都與朱蕭索有幾分故舊。
李闖說想要剷除天下修仙大族,那必然會動朱蕭索熟識的人。
戒哭這一個問題,無疑是要將李闖的軍。
李闖能走到今天,全靠朱蕭索。
豈能再反朱蕭索?
現在,當戒哭問道李闖如何處理朱蕭索故舊的時候,李闖居然回了一句:
照殺不誤。
“李天王,如果如此對待朱施主的親朋故舊,不怕被世人喚作忘恩負義之徒?”
李闖笑道:“戒苦大師這話說得,並不正確。”
“一者,我現在只是尊古境而已,想要突破到卑今境,恐怕還需數十年。”
“等我突破到能夠橫掃修仙界之時,朱前輩與他現在的親朋故舊,早就飛昇上界或者入土為安了。”
“能夠阻攔我的,只不過是一些與朱前輩無甚關聯的後輩。一群尸位素餐的蠹蟲,殺便殺了,有什麼好在意的?”
“二者,朱前輩於我是小義,我為天下人是大義。”
“我自踏入仙途到現在,做的都是為天下百姓謀求翻身之機的事情。我不可能因為朱前輩的緣故,便本末倒置。”
“或許,朱前輩助我踏入仙途,就是冥冥之中天數的一環。天數讓我來當一根鐵掃把,掃一掃天地間的歪風邪氣!”
“三者,戒苦大師,你說的這些事,我想朱前輩應當是考慮到了的。我鬧了這麼大的動靜,朱前輩應當也是聽說過的。”
“但是,自始至終,朱前輩都沒有露面。沒有來勸阻我,沒有讓人警告我,沒有鼓勵我,也沒有讚許我。就像不知道我的存在。”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打打殺殺,讓朱前輩很難辦。他不可能站出來支援我。不阻攔,就可以當做支援。”
“在朱前輩的眼中,應當就是放任我去做,看我能做到哪一步。”
“我自然不會辜負朱前輩的期望。”
戒哭細細體味李闖的話語。
發現並無疏漏。
看著李闖比戒哭要年輕幾十歲,實際上兩人的年齡相仿。
一番陳述,也是老成至極,並非沒有想明白事理的愣頭青。
見戒哭閉目沉思,李闖笑道:“如果戒苦大師問完了問題,那我是否可繼續說我的想法?關於戒苦大師這裡聚集的百姓……”
“稍等。”
戒哭睜開蒼老渾濁的雙眼:“我還有一個問題。”
李闖見戒哭稍有嚴肅之色,心中沒由來一緊。
但還是說道:“戒苦大師請問。”
戒哭點頭,繼而問道:“那如果,以後你和你的手下,成了豪族呢?”
“跟著你走南闖北的那些將領,總不會跟你一樣,都是為了天下大義,而沒有任何封妻廕子的私心吧?”
戒哭與李闖對話之時,沒有設定任何阻攔的隔音障。
兩人的交談,周圍修士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跟著李闖多年的起義軍頭領,全都緊張地看向李闖。
他們不知道自己效忠多年的李天王,會給出怎樣的答覆。
如果說同樣殺光,那這些將領現在大都會解甲歸田,不失為一個富家翁。以免日後與李天王刀兵相見,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
如果說放過他們一馬,那就無法貫徹自己的理念,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