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和藹的好印象。嚴父嚴母的角色,還是你們自己扮演吧。”
在與朱元美的交流中,朱蕭索也發現,二十年的苦讀,也讓朱元美意識到,自己很可能終生止步於尊古境。
如朱蕭索所料,朱元美也接受了自己的平庸,更多地承擔起幫朱潤管理朱家,以及教育兒女的工作。
瞧見朱元美想得開,朱蕭索也表示欣慰。
又過了些時日,朱蕭索瞧著朱七德的面色不太好看。
擔任朱家大總管的朱七德,已經見慣浮沉,很少會有什麼事讓他如此喜怒形於色。
朱蕭索不禁問道:“朱七德,你現在兒女成群,正該享天倫之樂,還有什麼傷心事?”
朱七德也沒有隱瞞,輕聲道:“朱五毛,昨日死了。”
朱五毛死了。
朱蕭索又想起了當年事。
自己進山雞縣搶開脈丹時,彼時的朱三高、朱五德、朱二毛和朱二友,一齊拼力斬殺了朱六才。
朱二毛還因此斷了條胳膊。
朱二毛後來成為了朱五毛,已經是朱家在山雞縣的大管家,地位尊崇。
不過,朱五毛和戒奇一樣,一直沒有接受朱蕭索的開脈丹。
他是凡人體質,又斷臂傷了筋脈,所以不到六十歲就死了。
朱蕭索嘆了口氣:“走吧,去瞧瞧。”
“好。”
兩人回到了山雞縣,闊別已久的朱家。
朱蕭索望著陌生又熟悉的朱家庭院,感慨萬千。
但是,朱家庭院並沒有掛白綾,甚至看不出來掌家之人已經病故。
朱蕭索問道:“朱五毛走了,沒辦喪事麼?”
“他兒子說,朱五毛認為自己是朱家的下人,死了之後,應當就是以下人的禮儀埋了就是,在主家發喪太過僭越。”
朱蕭索點點頭:“朱五毛,是個穩重的。”
朱七德苦笑道:“家主所言極是。當初俺收朱五毛當徒弟,就是看中了他的穩重。俺那時還想著將衣缽傳給他,讓他替我養俺送終。”
“沒想到,他卻不肯修仙,先我一步走了。”
“你可知,他為什麼不修仙?”
朱七德搖搖頭。
在朱蕭索的示意下,兩人沒有驚擾朱家人。
悄悄來到了朱五毛居住的地方。
朱五毛居住之所,設定著一處簡陋的靈堂。
兩人走入其中,看到貢桌之上,有一件已經發黑的破布衣裳。
朱蕭索拿起來一看,竟是一件陳年血衣。
血衣只有一隻袖子,另一隻似乎被利刃裁斷。
朱蕭索沉默了許久。
朱七德也低眉不語。
朱蕭索緩緩道:
“吩咐下去,朱五毛的後人,必須世代都有人能成為修士。”
“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