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知道,莊雲離大限越來越近了。
不過,莊雲倒是看得雲淡風輕。
自己的兒子莊英鏑,接連服用了靈丹妙藥,現在已經是綠脈,尊古境修為。
他能有這麼一個兒子,甚為得意。
聊了幾句之後。
莊雲說道:“楊家家主楊林秋,前兩年死了。”
“她不肯服用洗髓丹,也不肯繼續修煉。只是脫胎境修為,所以走得早一些。”
楊林秋。
當年朱蕭索還與莊雲作對時,第一個幫助他的人。
朱蕭索嘆了口氣。
“她埋在楊家祖墳了麼?我去祭拜下。”
“沒。”
“她的棺槨一直停在楊家,沒有入土。”
朱蕭索皺眉:“這是為何?”
“是她自己的要求。她臨終前,說不想埋入楊家的祖墳。棺槨就先放外邊吧。”
不想埋入楊家的祖墳?
這是何道理?
思索了片刻,朱蕭索終於念起,楊林秋對自己的暗暗情意。
楊林秋不願意入土,或許是想等自己回來,將她埋在空相寺吧。
朱蕭索嘆了口氣:“楊家主操勞了一輩子,我給她風光大辦一場吧。”
朱蕭索發了話,山雞縣的楊家,自然就成為了焦點。
門檻都快被人踏破。
一場白事,熱鬧得像是喜事。
朱蕭索從朱家撥了靈石,給楊家眾人。
同時又親自操持了楊林秋的喪禮。
整個北境的人都認識了,楊樂掌門人楊林秋。
在空相寺中。
朱蕭索與戒奇,還有諸位僧人一同唸了《輪迴經》。
“阿彌陀佛。楊施主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也會欣慰的 。”
朱蕭索看著面前雙手合十的白鬚老僧,又是心中一陣惆悵。
那個會和自己插科打諢的青年和尚,如今已經是整個北境最受人關注的得道高僧了。
只是,戒奇既不肯服用開脈丹,又不肯服用白家的延壽藥物,堅持一切歸於自然。
“朱施主。楊施主故去之時,她的女兒楊青荷,戒哭,還有戒撓,都回來了一趟。”
“戒哭回來了?”
“是。戒哭過得很好。他已經和楊青荷成婚,育有一對兒女。”
“什麼?!”
朱蕭索聽得愣住了。
“戒哭,還俗了?!”
“正是。戒哭其實一直參悟的都不是佛禮,而是世俗道法。他還俗,也在我意料之內。但是,戒撓卻依舊是在禮佛的狀態,似乎被渡化了。”
朱蕭索聽後,一臉詫異。
戒哭小和尚還了俗,花倚樓這個刺客世家卻入了佛道。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能感嘆一句,世事無常吧。
離開空相寺的時候,朱七德跟著朱蕭索,又多說了兩句。
“楊林秋看不上馬保瑩,所以之前一直嚴令禁止楊家人學馬戲。”
“但是不知為什麼,臨終前,她忽然允許楊家女子去學馬戲了。”
“如今,楊樂和馬戲,已經融合傳承。”
“兩家並做一家了。”
(第七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