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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難以啟齒的私心,他有點氣昨晚沒送出去的求婚戒指。
“我錯了。”
姜謠可憐兮兮的凝起眉頭。
她在季渃丞面前最大的優點就是沒有底線。
乾淨利落的認錯,從來都不帶害羞的。
季渃丞垂著眼睛不看她,低頭吃麵,淡淡問:“錯哪兒了?”
“我不應該跟你說謊。”姜謠小聲喃喃,膽怯心虛。
恍惚之間她又從季渃丞身上找到了老師的影子。
時間一長她都忘了,季渃丞嚴肅起來,也是能把她罵哭的。
“還有呢?”
姜謠猶豫了一下,神色有點掙扎。
到底要不要告訴季渃丞有關林灣的事。
如果季渃丞知道了不讓她去怎麼辦?
她不得不承認,在她心裡,林灣給的訊息太重要了,比她的一切都重要。
“我”
季渃丞看出她的掙扎,放下筷子,往椅子上一靠。
索性已經挑明瞭,那就說開再吃飯。
“這件事先放放,昨晚如果不是我跟馮連在一起,你是不是要瞞著我?”
姜謠手心開始出汗,慚愧承認:“是。”
她不想讓季渃丞擔心,不想讓娛樂圈的紛紛擾擾影響他的工作。
這些和季渃丞的實驗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她至今也沒想明白,季老師為什麼會跟馮連在一起。
可惜她現在不敢問。
季渃丞輕笑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然後他突然站起身來,朝門廊走去。
姜謠的目光追隨著他,心驚肉跳。
她總不會是把季老師氣的要離家出走了吧?
季渃丞走到衣架前,在自己的大衣兜裡翻著什麼。
姜謠揪心的蹙著眉,完了完了,季老師真的要走了,她現在上去抱著大腿不讓他走還來得及麼?
她內心掙扎著,腳下卻像灌了鉛,一步也動不了。
季渃丞將盒子捏在手心裡,冰涼厚重的瓷面緊緊貼著他的面板。
沒有鮮花,沒有燭光,沒有絢爛的彩燈,只有兩碗清湯麵,一縷明媚晨光。
但他不想再等什麼合適的時機了,如果真的要有一個儀式能讓姜謠願意依靠他,那就現在吧。
他轉身走回來,姜謠鬆了一口氣。
“把眼睛閉上。”季渃丞站在姜謠身邊,用右手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姜謠不明所以,但是她現在特別聽話,睫毛顫了顫,緩緩閉上了眼。
擔心季渃丞懷疑她偷看,她還故意閉的緊緊的,睫毛都擠在了一起。
季渃丞看著她的樣子,無奈的撫了撫她的劉海,然後抬起她的右手。
人沒了視覺之後,其他感官都變得格外敏銳,她能感到季渃丞捏住她的手,能聽到他一深一淺的呼吸,還能嗅到他身上好聞的茶香。
直到——
一個冰涼的環慢慢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姜謠所有敏銳的感官都失靈了。
她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無邊無際的大海,幽深腥鹹的海水殘忍的拍擊著孤獨的木船。
細碎的浪花打溼了船板,小船在洶湧的水面上顛簸起伏。
然後船身四分五裂,她無依無靠,墜入最恐懼的深海。
她以為希望就此終結,然而海底充滿著搖曳的珊瑚,斑斕的熱帶魚,和靜謐的夜明珠的光。
那是新的希望。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細長白皙的手指上,有一枚精緻漂亮的鑽戒。
頑強的心臟在一瞬間軟的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