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眼圈一瞬間紅了,下睫毛小心的託著一滴淚。
季渃丞把盒子舉到她面前,裡面還躺著一隻戒指,是男士的尺寸。
“給我戴上。”
姜謠手指顫抖的捏住戒指,仰著頭,慢慢的捏住季渃丞的手指,緩緩的戴在他手上。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的眼神有多麼虔誠。
季渃丞就是她的光,她唯一信奉的神。
神不僅下凡了,還給她戴上了象徵愛情的戒指。
季渃丞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後突然俯下身,雙手撐在姜謠的耳側。
“叫我。”
姜謠被他壓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小心的嚥了咽口水,喃喃道:“季老師”
“再叫。”
“季季渃丞。”
“不對,再叫。”季渃丞和姜謠的距離只有幾厘米,他甚至能看清姜謠的每一根睫毛。
姜謠手指顫抖著抓住季渃丞的腰帶,不知所措道:“季”
“叫老公。”
姜謠的臉唰的紅了,眼淚都嚇得掉了下去。
她咬著下唇,連呼吸都憋了回去。
季渃丞也不為難她,靜靜的等著,喉結輕輕滑動。
姜謠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什麼時候,她也能因為季渃丞的一句話而面紅耳赤無地自容了?
但顯然季渃丞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姜謠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她磕磕絆絆的小聲道:“老老公。”
太羞恥了。
明明她以前還喊過季渃丞爸爸的,為什麼這聲老公讓她覺得那麼羞恥。
季渃丞捏著她的下巴,循循善誘:“以後再有什麼事,要不要跟我說?”
姜謠乖巧的點點頭,險些撞上季渃丞的鼻子。
“下午要去辦什麼事,為什麼瞞著我?”季渃丞開始問正題。
姜謠此刻是完全老實了,一枚戒指足夠讓她無力思考別的事情。
“去見一個叫林灣的人,她是張仲洵的前女友。”
“然後呢?”季渃丞問。
“她說她有辦法澄清呂家殷竊取你成果的事。”
季渃丞聽聞皺了皺眉,他沒聽說過林灣,更不知道這人跟自己有什麼聯絡。
但他定了定神,繼續問道:“你答應了她什麼條件?”
“還沒,不過大概跟張仲洵有關,可如果她真的能幫忙,那”
季渃丞微微眯了眯眼,危險道:“如果我沒發現,是不是又不告訴我了?”
姜謠垂了垂眼,預設。
季渃丞撫摸著她的脖頸,嘴唇貼在她耳邊道:“小學生都知道,出了事要立刻告訴老師,你連小學生都不如麼?”
姜謠的臉熱的發燙,恨不得把頭埋在季渃丞的肩膀。
季渃丞嘆了口氣,把姜謠拉到懷裡抱住:“那個成果對我唯一的意義,就是讓我回國遇到了你。”
原來季老師說起情話來, 也是能酥的人渾身一麻。
但感動歸感動,姜謠還是想去爭取個結果。
這不是有沒有價值的問題, 而是從一開始就不公平。
掠奪了別人的東西,卻能堂而皇之的在學界立足,呂家殷憑什麼?
是季渃丞的就該是他的,不能因為他不追究了就算了, 而必須付出代價的人也遲早要自食其果。
這是所有人都有義務去努力維繫的平衡木,最起碼, 能給後來的人堅持下去的力量。
“那林灣對我的意義,就是修正你遇見我而付出的代價。”
她輕輕的攥住了季渃丞的手,兩枚戒指碰到一起,發出微弱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