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啊, 我不捨得放你走, 我想跟你吃飯, 放煙花,說悄悄話和你懂得。”姜謠靠在季渃丞懷裡,拼命呼吸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茶味道。
季渃丞笑道:“那怎麼辦呢,你父母肯定也想你了。”
姜謠噘了噘嘴,垂著桃花眼:“我知道,可是我們也沒呆多長時間。”
“明天我再來見你。”季渃丞彎著眼,好脾氣的哄著她。
司機輕咳了一聲:“你倆還走不走了?”
姜謠這才磨磨蹭蹭的下了車,乖巧的站在門口,跟季渃丞揮手告別。
等車子開過路口,徹底消失不見,她才依依不捨的轉身按門鈴。
季渃丞獨自一人回市裡的小區。
司機嘿嘿一笑:“女朋友挺纏人哈。”
季渃丞挑了挑眉,含蓄道:“還好。”
司機嘟囔:“現在的小女孩都纏人,長得還好,又住別墅區,你也不容易啊。”
季渃丞淡淡一笑:“為什麼不容易。”
司機打了個哈哈,沒再說什麼。
季渃丞恍然,覺得對方大概把他當成什麼小白臉了,是需要依附姜謠的那種。
這麼一想,他也沒覺得受到了侮辱,反倒覺得還挺有趣。
起碼說明從外貌上來看,他們還看不出年齡差。
他回到家,季江懷已經在置辦年貨了,春聯和膠水擺在茶几上,他爸正一絲不苟的在春聯的背面擦膠水。
“爸,怎麼還用膠水,現在不都流行膠棒了?”
季江懷直起身子,把漿糊稍微吹了吹,感嘆道:“用不慣那新鮮玩意。”
季渃丞幫著他把剩下的塗了,一起拿到門口貼好,季江懷囑咐道:“你媽也下飛機了,正往這邊趕呢,你看還能不能訂到飯店,晚上我們出去吃。”
季渃丞點點頭,回房間將正裝換下,穿了套休閒的棉服。
季江懷坐在沙發上,對換好衣服的季渃丞道:“對了,你也別忘了跟你導師說聲新年快樂,畢竟帶了你那麼多年。”
季渃丞的腳步一頓,神色僵硬了片刻,露出一絲沒什麼溫度的笑:“好。”
季江懷推了推眼鏡,仔細打量了兒子一眼。
“趁著你媽還沒回來,我能不能問一句,當初你為什麼非要回國來啊?”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季渃丞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就是猝不及防的回國了,誰也規勸不了。
他也給呂家殷那邊去了電話,什麼都沒問出來,就好像是季渃丞一時興起似的。
但他知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他和季渃丞相處的時間不像普通父子那麼多,但多年從事教育行業,他也見過不少型別的孩子了。
季渃丞就是典型的,只會自己消化負面能量,不願意分享和釋放那種悶瓜。
看著怎樣都好,但誰也別想走進他內心深處。
作為父親,他實在有愧。
年輕時候拼事業,讓季渃丞接受精英教育,很早的出國獨立,沒有享受普通孩子擁有的童年生活,這多少對季渃丞現在的個性有影響。
“是不是因為感情問題啊?”
季江懷謹慎的問。
他想象不出還有什麼能讓季渃丞失意回國。
季渃丞啞然失笑,稍微提了提褲子,坐在季江懷身邊:“您想多了,在感情方面,我只有姜謠一個人。”
季江懷皺了皺眉:“趁著你媽沒回來,就咱們倆,你跟我說說,當初到底怎麼了?”
季渃丞垂了垂眼,捏起桌面上的膠水瓶,在手心裡轉了轉。
“都六年過去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現在一切都好,而且方向明確,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