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她指著呂家殷的鼻子,咬牙切齒道:“老東西,誰給你的臉!”
呂家殷臉色難看極了,他開始無差別的宣洩自己的情緒,衝呆立的程媛吼道:“這就是你們t大學生的素質?像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他推了推眼鏡, 圓潤的肚子一起一伏, 臉上已經鬆弛的贅肉微微抖動。
程媛總算回過神來, 伸手擋住姜謠:“你”冷靜一下。
她剛說出一個字,手臂上的挎包被姜謠一把扯了過去。
程媛覺得手腕一輕,還沒來得及叫個不,就見頗有分量的皮包朝著呂家殷飛去,不偏不倚,正砸中他的腦袋。
包裡亂七八糟的化妝品散了出來,粉餅碎了呂家殷一頭,他像只滑稽的小丑一般,滿頭滿臉都是散粉。
呂家殷不怕講道理,作為專家,他這輩子最精通的事就是講道理,沒理也能變成有理,他還美其名曰博弈論。
但對姜謠這種人,他完全無可奈何。
因為對方壓根不想跟他講道理,只是恨不得把手裡能抓到的一切東西都砸過來。
果然,姜謠沒什麼東西扔了,但氣還沒消,她胡亂在身上一摸,從兜裡拽出剛買不久的水果手機,眼睛都沒眨一下,脫手就甩了出來,就好像她扔的是塊滿大街都找得到的板磚。
呂家殷嚇了一跳,抱著腦袋一低頭,手機擦著他頭頂飛過去,正砸在階梯教室的黑板上。
“嘭”的一聲,手機滾落在地上,螢幕都摔了出來,徹底沒有挽救的可能了。
可想而知,那種力道要是砸在他腦門上,差不多能砸暈。
呂家殷可算知道了,這位不是開玩笑嚇唬他,是真想砸死他,再等一會兒,估計椅子都搬起來了。
眼看情形不對,趁著季渃丞還控制著她,呂家殷拍了拍頭上的粉,繞了一個大彎快步往外走。
他一邊走一邊怒氣衝衝道:“好好好,不管你是誰的學生,等著被開除吧!”
“開你腦殼!”
姜謠還想追出去打,季渃丞一把把她抱了起來,不是溫溫柔柔的公主抱,而是強制性的,把她嚴嚴實實的箍在懷裡。
他大跨步朝教室後臺走,艱難轉過頭對程媛說:“實在抱歉,壞了什麼東西我賠給你。”
姜謠還想掙扎:“你放開我,我跟老東西拼了!”
季渃丞不管不顧,一腳踢開後臺的門,把姜謠抱了進去。
大門晃了晃,慢悠悠的彈了回去。
程媛怔怔的望著關閉的後臺門,張了張嘴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事情瞬息萬變,那小姑娘像炮仗似的,噼裡啪啦一通折騰,把老師趕跑了,甚至還讓師兄情緒失控。
她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師兄。
哪怕是焦急生氣的,卻也比平時那個溫文爾雅,平淡如水的季教授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個姑娘,一定對師兄很重要,師兄對她來說,肯定也非比尋常。
這就是師兄不願意透露的秘密麼
程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包,裡面的東西飛的到處都是,但她一點也不心疼。
她突然特別羨慕這個姑娘的勇氣。
那種不管不顧的,直截了當的自我表達,她已經失去很久了。
或許,她從來都沒有擁有過。
她蹲下身,撿起一邊的紙巾,仔仔細細的把弄髒的地面收拾乾淨,就像努力抹去那些她做錯的事。
姜謠被帶進狹小的後臺,站在一堆拖布掃帚之間。
她像只炸了毛的貓,方才掙扎著,在季渃丞的小臂上都留下兩道抓痕。
季渃丞手撐著牆,輕輕喘息。
姜謠再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