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已經沒有精神照顧呂攸的情緒,她一夜沒睡,給呂攸講了那麼漫長的故事。
“老師的方向錯了,師兄的方向是對的,老師承受不了失敗的結果,所以就毀了我們所有人。”
她說罷,捂著自己的臉,嗚咽的哭了起來,斷斷續續的重複:“他毀了師兄,毀了我,我根本走不出那一天,是他毀了我”
呂攸怔怔的望著程媛,五臟六腑裡抓心撓肝的難受。
每當她情緒過於波動的時候,就好像有根長長的羽毛,在身體裡刮搔,她撓不到,忍不了,恨不得用疼痛來了解無止境的折磨。
她連忙舉起水杯,猛地灌了一大杯水。
冰涼的液體從食管滑進去,冰的她一哆嗦,卻多少讓她清醒了些。
“我要去問我爸爸,他不會做這種事的,一定有什麼誤會。”
她顫抖著手指,慌亂的按著手機鍵,嘴唇白的嚇人。
程媛抬起頭,呆呆的望著她,麻木的看著她撥電話的樣子。
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呂攸是在給呂家殷打電話。
對面很快有了回應,帶著猶疑的問詢:“請問你是?”
呂家殷不知道呂攸從療養院跑了出來,更不知道她來找季渃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