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衝了個澡,簡單的打扮了一番。
既然看不下去,那不如早點去找季老師吃飯,順便把心裡的疑問問問清楚。
她帶著個口罩,把帽簷壓得低低的,索性天氣冷了大家穿的都厚,也沒人注意到她。
這段時間以來,隨著她名氣的攀升,t大不少學生都能認出她的樣子,當然也知道她和季渃丞的關係。
之前經常有學生向季渃丞求她的簽名照,送親戚的,送朋友的。
直到季渃丞明令禁止這種行為,才漸漸沒人敢提了。
她沿著校園柏油路往物理學院走,路邊滿是浸在積水裡的黃褐色樹葉,還有些尚未掉落的,顫顫巍巍的掛在樹梢上。
輕車熟路的坐上電梯,姜謠抬起手腕看了看錶。
十點整。
吃午飯還早了些,大概她要等在季渃丞的辦公室了。
正想著,電梯門開了,她邁步走出去。
季渃丞的辦公室在走廊最裡面的一間,對門是那位經常幫助他們的紀教授。
她走到門口,手還未搭在把手上,就聽到裡面談話的聲音。
“師兄,你知道明年那個升二級教授的名額給誰了麼?”
是程媛。
姜謠的手縮了回來,靜靜的站在門邊。
半晌之後,才傳出季渃丞的聲音:“你想說什麼?”
程媛嘆了口氣,音調提高了些:“憑什麼是他?我說句不好聽的,誰不知道我們做的實驗有多重要,他那個破研究跟你比算什麼?”
姜謠聽聞皺了皺眉,心裡咯噔一下。
她雖然不瞭解程媛說的是誰,但是對季渃丞的晉升還是關心的。
辦公室裡,季渃丞舉著水杯,喝了一口熱茶,熱意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胃裡,帶著顧渚紫筍特有的清香。
“研究不分大小,程媛,這種話在我辦公室說說也就算了。”
程媛顯然無法理解季渃丞,她重重的揉了揉臉:“師兄,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養成這種不爭不搶的性格的,難道被人搶去一次,就無所謂第二次,第三次了麼?”
季渃丞抬起眼睛,靜靜的望著程媛:“我曾經跟你說過,要等年底是吧。”
程媛點了點頭:“是。”
這說明當初在季渃丞的計劃裡,是有這個野心的。
季渃丞放下水杯,淡淡道:“既然已經到了年底,我們也做出了成果,如果還不是我們的,也只能這樣了。”
程媛突然笑了一下,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聲音有點沙啞。
“師兄,你以為我不知道麼,院長早就和你談過了,你之所以失去這個名額,還不是因為姜謠!”
姜謠在門外聽著,睫毛輕輕顫了顫。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或許就是前段時間,季渃丞抱著她安慰的時候。
或許就是上個星期,陪她在電影院吃爆米花的時候。
他不說,姜謠就根本看不出來。
“程媛!”季渃丞警告似的低呵。
程媛的眼角有點紅,她仰了仰頭,把眼淚憋了回去:“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姜謠她算劣跡藝人,又正好撞到提名的槍口,你”
季渃丞冷冷道:“她怎麼就算劣跡藝人了?”
程媛自知失言,穩了穩心神,這才緩聲解釋道:“是,我們都知道肇事逃逸跟她無關,可輿論這麼大,她現在又那麼紅,老頭子們又總愛考慮影響問題。我知道姜謠委屈,可國情就是這樣啊,想要往上走一步,恨不得家底都給你洗一遍!”
姜謠靠著牆,指甲暗暗刺著掌心,又疼又麻。
她覺得心底發寒,硬生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