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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謠怔怔的看著他,機械性的張開嘴,舌尖小心翼翼的探出來,舔了舔糖水,被辣的一蹙眉。
她不喜歡姜的味道,饒是如此,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喝了進去。
一口又一口,季渃丞喂的很熟練,她喝的也很利落。
兩個人都不說話,有時靠的太近了,彷彿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的到。
季渃丞耐心的,把一碗糖水都給姜謠餵了進去,確認她沒什麼感冒的徵兆,這才起身去洗碗。
姜謠不吵也不鬧,彷彿身魂分離一般,呆呆的望著季渃丞的背影,直到腦子裡一片漿糊,雙眼再也支撐不住。
等季渃丞回來,發現姜謠已經歪倒在抱枕上睡著了。
蓬鬆的頭髮遮住她半邊側臉,白皙的脖頸還浮著一條沒消退的紅痕,不由自主的,季渃丞伸出手,輕柔的撥開她凌亂的頭髮,然後抱住她的後頸,把她緩緩放到枕頭上。
她身上帶著他沐浴露的香氣。
季渃丞深吸了一口氣,掃除自己腦海中不該有的心思,從床頭櫃裡拿出碘酒,重新給姜謠的膝蓋消毒。
這小丫頭真是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要是傷口被雨水澆發炎了,又得遭罪。
好在姜謠睡得熟,傷口上的一點刺痛根本喚醒不了她,季渃丞處理完所有事情,從書房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姜謠睡在他床上,他也無處可去了,就把筆記本抱過來,一邊守著姜謠,一邊處理郵件。
敲擊鍵盤的聲音儘量放的很輕,似乎不自覺的,心裡就溫柔了許多。
睡著的姜謠很乖,呼吸輕柔,一隻胳膊探出被子外,懸在床邊,手指還無意識的攥了攥。
季渃丞根本沒辦法把全部的心思放在郵件上,他微微躬下身子,抓住姜謠的手腕,目光卻落在那條星星手鍊上,眼中閃過片刻的錯愕。
那是四年前,他送給姜謠的生日禮物。
當時剛剛錯過她的生日,還因為成績的問題罵了她,姜謠委屈又失落的模樣至今還清晰的存留在他的記憶裡。
他於心不忍,到底做了點越矩的事,送給她一串手鍊,墜著兩顆星星,星星中心嵌著剔透的鑽石。
她竟然一直戴著。
這手鍊不貴,尤其是對姜謠的家境和職業來說,並沒有那麼特殊。
季渃丞的神色有些複雜,他掀開被子,把姜謠的胳膊塞了進去,然後盯著姜謠的睡顏看了半晌,喃喃道:“傻瓜。”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這聲“傻瓜”似乎比手鍊還越矩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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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真是個好東西,它給人躲避現實的空間,給人欺騙自己的幻境,那麼多的求而不得,終將在深夜得到慰藉。
就比如溫柔似水的季渃丞,好脾氣喂她喝水的季渃丞,不再和她保持距離的季渃丞。
一晌貪歡,轉瞬即逝。
姜謠猛地睜開眼睛,白茫茫的世界終於恢復了色彩。
她撐著床坐直身子,望著陌生的房間,努力搜尋空白的記憶。
“你醒了。”
季渃丞平靜的抬起眼,直了直坐的痠痛的腰。
他一夜沒睡,守在姜謠床邊,生怕她什麼時候難受想吐。
姜謠看著季渃丞眨了眨眼睛,側臉慢慢漲紅。
她隱約記得自己喝了好多酒,然後從賓館溜了出來。
所以她是去找季渃丞了?
她竟然來找季渃丞了!
姜謠心裡暗罵,怎麼這麼不知廉恥,竟然還跑到季渃丞家來了,季渃丞現在肯定討厭死她了,更瞧不起她了。
“我我昨天”她一低頭,看見了分明不屬於自己的肥大襯衫,此刻貼著她的前胸,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