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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法自然劍一劍破障,十丈以內的鬼嬰群尖叫著化成了飛灰。
尖叫聲裡明韞冰往邊上一掠,撂下去的袖袍遮住那修長手臂上被神光落花無意似的烙出的一長串灼傷。
那條被召出的大蛇尾部一震,猙獰的口顎卡在了巨劍之下,神光大盛之中,梁陳的臉因勉力支撐而變得蒼白。
明韞冰的心裡近乎被激怒地挑起了一道無名之火。
梁陳感覺自己的力量就跟吃十斤千年人參都補不上來的血氣似的正在飛快流逝,——就算他是那什麼勾吧,這劍好像也並不隨他心意而動!
冤啊,他怎麼老莫名其妙地被蛇追?
這玩意好像還不是蛇,格外怕冷似的穿了件外套——鱗片和腹部交界線處披滿了黑色的鬃毛,怪噁心的,腦門上還有兩根發育不良的犄角——像蛟!
傳說上古這裡死過一條作亂的大蛟,還很有可能是被他親手砍的,不對,那不是死的嗎?
這些人沒事把一條蛟屍煉成過溪的守靈?這是在怕什麼?怕那鼎裡的東西出來害人?
梁陳早從這兇險的陣法裡看出了鎮壓的意思,那鼎裡的老熟人,十有八九死因就是真多左一行人虧過大心。這些人遮遮掩掩不可言說,指不定是因為什麼——但以造化把敵人化解成為己所用的工具,說不定還能身祭陰陽序,一舉兩得。
這幫人鐵定缺過大德,否則根本不需要這麼自損八百地來壓制那人。
話又說回來,這禁術又是哪個教給他們的?當國師執行的禁邪術令是廢紙嗎?
而最最疑慮的還有一點——但凡怨靈,都會在死亡之處盤桓不去,輕則把仇人嚇得精神失常,重則日夜騷擾對方,秉承的是“我死了你也別想好好活”之原則。
但過溪這地方非但沒有這些特徵,唯一的鬼嬰還很有可能是人禍。
那被害的是什麼東西?如果能量巨大,需要如此鎮壓,那又為什麼不見半點痕跡?依這鎮壓的脈絡來看,中心直指天柱山脈,那裡有什麼?水羅盤往山裡指“鯨”又是什麼意思?鯨那個大,可不是大煞的大——所謂煞,皆為濁氣所生,天地自然之物,都不算。
彡說的大煞又是什麼?
呼嘯而來的疑問差點沒把梁陳大腦衝翻了,但那醜蛟可能是嗅出了這位身上有仇人的氣息,瘴氣大漲,金光在邪氣的侵襲下漸有頹敗之勢。
梁陳被卡在巨蛟的口中當牙籤,眼看就要“一刀兩段”,儘管他下意識覺得還有什麼轉機,但腦子裡條件反射就開始進行臨終儀式跑馬燈——
我,年二十五,生於汩都,大新朝奉王,疑似古神明轉世,七尺男兒,未婚……
等等,未婚?!?!?不對啊,我那麼大一個……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他才想到這,一縷格外濃重的鬼氣就刺破金光裹了進來,比刮唐玄奘還迅速地把梁陳連人帶劍一起捲走,那巨蛟成排的利齒瞬間狠狠地一合,差點沒把自己咬出一個腦震盪!
法自然劍“鏗”的一聲,嵌進牆兩尺。
那鬼氣攜著梁陳捲到角落,幻出一個人形,跟他十分不雅地糾纏在一起。
梁陳氣的:“你剛剛就在那端著手!?你竟然捨得!”
明韞冰:“別急。行求諸己。”
梁陳頓時咆哮:“明知道我是傻白甜你說話能不能說清楚——”
他沒哮完,就看見明韞冰身後那蛟又捲了過來,他這下連劍都挑不起來了,遂心想這下真的完了,什麼也別說了,就在心裡對明韞冰交代道:“快快快抱住我!咱倆就這麼死一起也挺美的!”
鬼帝大人被他扯的身形一歪,眼裡閃過一點笑意:“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