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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明韞冰警惕地盯著他。
這眼神讓梁陳想起他那個巴掌大的原形,心中軟成一片:“不騙你。你把定執打碎,就是相信我的,對嗎?”
“……”明韞冰抿唇冷哼。
梁陳就跟耐心十足的傳道者一樣,告訴了他一句古往今來,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普遍真理:“嗯,其實呢……”
“……愛也會令你歡喜的啊。”
作者有話說:
他生且生兜率宮。——龔自珍《能令公少年行》
三解憂 我看東坡
知道是一回事,行為是另一回事。
人世相逢,所擁有的一切聯絡,無不是拋棄,踐踏,怒罵,令人煩躁的糾葛,以及求而不得的一次次告白……歸為一夢,是無窮無盡的萬重噩夢。
那麼多夢都夢不完的痛苦,又如何去解?
那晚以後,梁陳沒有找到機會就“滅世”之事,再同明韞冰多談幾句。一是明韞冰身體虛弱,一日之間總是有許多時候需要調養,從前被南天門灼出的眼傷復發了,行動不便;二是,蘇大學士帶著一隊輕便人馬,從汩都飛車來了——
那天一行人按照原定出了過溪境內,沿黃河轉道西北,才走出沒多遠,徐曉曉就么蛾子奇多地說,她看見不遠處有條蛇嗖的刺過,極其紅。
按理說,若真是林瑟玉,這裡梁明兩位又不是吃素的,雖然一個瞎了半死,一個弱的只能去撿垃圾,但不可能感覺不出林瑟玉那個級別的靈獸在近處。
於是兩人都沒對徐曉曉的舉報發表意見,徐曉曉手舞足蹈:“真的,我真的看到了!這麼粗——這麼紅——好大一條,嗖的一下就過去了!爬上那棵樹了!”
梁陳搖扇子:“嗯,真對,可是靈蛇一般不喜爬樹,不喜在青天白日出遊。何況蘇視給我們的指引,也並不在野外?”
徐曉曉耳旁風一般聽完,抓著劍祭出火紅翅膀,一陣風般颳去,不要命似的衝進那龐大的樹冠,驚的群鳥呼啦一下拼命躥逃,天幕猶如開敗了一束轉瞬即逝的黑色煙花。
梁陳阻止不及,原地嘆了口氣。正想上前檢視,餘光瞟見明韞冰轉向自己,雖然視力受損,但不妨礙雙眼出現清晰的譴責之色。
梁陳好冤枉:“為何這樣看我?”
明韞冰施然:“若你信她,她還會貿然涉險,證明自己嗎?”
梁陳冤的想吐血:“說起來我一直沒來得及點你,要不是你縱容她,她哪會這樣不聽人言!”
明韞冰莫名其妙:“允承遊戲,就是縱容?你從前日子過的也太慘痛了吧?”
“……”比嘴仗,只要是不講道理的,大神永遠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敗塗地的。說不過他,頗為鬱悶。
鬱悶完,還得提袖子去找那隻遭難的鳳凰。
徐曉曉身為大家閨秀,天潢貴女,上古奇獸,本人是一點都不跟這幾個高貴冷豔的字眼沾邊。二的很有特色,秉承一個從頭莽到尾的不忘初心之原則。頗無轉移。
梁陳一邊心裡盤算怎麼給她唸經,一邊走到那樹下,掌心在樹幹一拍,霎時一道金煌燦光如瀑展開,倒衝而上,樹葉瘋狂凋落,簌簌的飄了漫天。
掩映在深枝之中的鳳凰露出來,梁陳找準了方位點地而起,兩三個起落,踩中近她的一條粗壯樹枝:“曉曉,不知深淺不可妄動,先過來……你拉弓做什麼?哎別放箭,別鬆手!慢著——”
嘮裡嘮叨的梁大神說晚了,徐曉曉手裡那支箭已經唰的放了出去——
梁陳雖已回魂,四隻泥胎拼回了一具神身,但這時候依然覺得肺要給她氣炸了:烈日當空,幹樹密枝,她那箭矢火星獵獵,這一把火燒過去,是要給樹冠一整個生態圈抄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