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不疼吧?”“一點也不疼,對吧?”問話像一枝毒花,妖豔而生癮,創世的意志力也不足抵。梁陳的手幾乎嵌進他的腰窩,冷汗涔涔,喘息不止。
他眼前幾乎冒出金星,只能將這痛苦轉給這個膽敢把手伸進他心裡的人。
——明韞冰驀地鬆了手,先前那把鎖已經被他強拽了出來。
青銅鎖漸漸脫出神魂,純金的光將各處照的宛如白晝。但轉瞬,這燦爛就開盡了。
這顆從飛昇開始就一直天衣無縫地融合在神靈魂魄上的大愛之心,終於凋謝了。
被我親手拔出——
光華弱去的瞬間,明韞冰只感覺暴風驟雨毫不留情照頭澆下,根本毫無喘息之地,一瞬之間四肢百骸都如電打。
從前在車水馬龍中聽見的狂鼓大震起來,激烈的民間梆子熱熱鬧鬧地敲打,還有童年時代受過的那些耳光,不斷地重複——
“啪——!”
“啪啪啪啪——!”
被奪去仁心的神靈不斷反問他:“疼嗎?疼嗎?”
“不。不。不。”他想回答。沒有一點痛苦。只有狂喜。但一直無暇。
時間顫動著,如弦般奏樂。如軍中大樂般激盪催促,聲聲昂揚。
直到最高潮那刻,梁陳低頭輕輕貼住他,兩人眉心相抵,彼此一覽無遺。
從人類還是一粒淺沼裡的透明草履開始發展的一切語系都彷彿在那一眼灰飛煙滅,萬語千言都不必。
梁陳在他眉心吻了一下,嘶啞道:“如果我們也有下次……下次,就讓我來靠近你,好嗎?”
彷彿一隻溫柔的手把心中最後一點陰霾也擦淨,那一刻幽靈終於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