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頭,離血肉越近,就越敏感。光是這麼看著,梁陳整個人身上的骨頭都好像疼了起來。然而他毫不手軟,一下一下地來回磨著,身體卻疼得蜷縮了起來,活生生疼出了一身的汗。
他手上漸漸沾滿了血,就那樣縮在這個荒蕪又寂靜的角落,汗溼的眼簾遮住了痛苦的眸光。
瘋子……瘋了……你真他媽是瘋了!就像一道錐子猛然插進來,梁陳腦子裡一冰,難以抑制的尖銳痛楚就襲上心頭,彷彿要生生撕裂他的靈魂。
下一刻他猛然驚醒,怔然地撞進明韞冰的視線裡。
——他們倆不知道什麼時候越過了屏風,回到了廂房的大床上。外頭明月未落,拂曉的光如斑駁舊事,襯得一屋暗燈就如千年前的故紙。
黯然。隱約。
梁陳反倒躺在明韞冰膝頭,無意識地抓著他的手,一睜眼,就是兩滴淚。
兩人頭髮都散了,一樣的“待字閨中”,靜謐又寧和的氣氛裡,唯有無情的年月在湧動。
明韞冰的指尖擦過樑陳的臉頰,把那淚痕收了些,送到那雙被蹂躪得水紅的唇旁,嚐了一口:“哭什麼呢。”
梁陳被這畫面刺激得心裡一跳,連忙鬆了手,才發現明韞冰手腕上早被他掐出了恐怖的指印,仔細一看,連下巴上都有。
他忙不迭爬開,險些滾下床去。
眉心又燙起來,那不知道是什麼的契約不停地跳,脈搏一般,好像想把兩方的心緒傳盡。
梁陳一時鬼迷心竅,越了線,現在想爬回去必然是不可能的了,何況明韞冰從一出現就從頭到腳寫著“你註定是本尊座下信徒”……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玩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