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有點奇怪。
“這位刑名大神,叫法亟。”果然上神說,“後來是閉關許久的戰神被殺聲驚動,出來將他收服的。”
明韞冰下巴微收,垂眼——神明的右手拂過他的肩頭,在那本來被一枚冽釘扎過的傷口初愈之處細細地描摹,這種近乎愛撫的溫柔讓他有些陌生地感到心頭髮抖,好像很多電流從他的指尖流出來,渡到全身。
但又不是疼的那種,是酥麻的。
“他被押進天牢,受最重的洗靈之刑,記憶和法力會在這種剝奪裡一點點被割離魂魄。”
上神說:“我親自監刑,剮了八千遍。”
他在這冷熱交織的觸感裡被神明如水的注視澆著,像種子被太陽照拂一樣感覺奇異。
“你看,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神族,也會偏狹到失志毀身的地步。”上神說,“我們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完美,我們也受天道轄制,在很多方面,與人族是很像的。現在神族得以住在雲端,彷彿高誰一等,其實都來自鴻蒙時,受過的人間香火。”
明韞冰說:“我知道。”
嚴格來說,他那時候雖然沒有人形,但是有朦朧的意識。不過他為濁,這些神族都是霞光雲蔚被供奉出來的。其實供邪神的也不是沒有,不過那種信仰念力總是不如樸素的祈願強勁,因此至多產生幾隻古凶煞,但也很快被人族征服殺死。
“嗯,你與我論出處,其實同源。”勾陳道,“三階天的陰陽序平衡界正在五嶽之首泰山處。上古發大水,媧皇與伏羲藏在山頂誕育人嗣,後天柱折斷,媧皇補天以後,將人世萬物陰陽二分,築平衡界以維安,而後隕落。但當時這個巨大的陰陽序就是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