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只剩下有幾處比較深的傷口沒有完全癒合,但也只有一些微癢的痛楚了。
神明的那一縷魂在他體內暈染、搖曳,起初感覺有些奇怪,但慢慢也能適應了。
泉面長著很多藤蔓,折節蒼勁,結的是雪白的小花,捏在手上,跟桂花一般大小——正是和光同塵。
這些花枝除了賞心悅目,倒是方便人各種依靠,和底下的星芒錯落成冷暖交疊的仙境。
他從水裡一下子出來——因為從被吹開一點的霧氣裡看見熱泉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人。
這人正在閉目養神地調息,因為審判場是被他強行收起的,折損了心力。
從契約他能感受到,上神的心緒也不是很平靜,但因為就在邊上,所以沒有馬上作妖。
他過去還未靠近,就聽見神明的聲音,那是與暖霧截然不同的冷靜口吻:“止步。”
明韞冰其實不太想聽話,但還是沒有撲過去——從前幾次的經驗來看,這招不能頻繁使用,尤其是在神明腦子裡全是存亡大事的時候。
他在離勾陳幾尺的地方停下,目光從他肩膀上緊實肌肉的走勢往下抓。
“非禮勿視。”就在他看得十分放肆時,上神突然出聲。
明韞冰新鮮道:“你脫完說這話?”
“除衣是為了為你療傷,疏蕩之水可以淨化,我在嘗試解開那個契約。”
明韞冰明顯不信地笑了一下:“療完傷方便給你們的什麼藥丸當材料?好善良啊。需要我感恩戴德跪謝天恩嗎?”
這種口頭之爭他不佔便宜就會死一樣,勾陳一早發現以後就不做掙扎了,無視掉他的諷刺。這種耐心和忍受力簡直非常人所能及,而後只聽他平和開口道:“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是為了抓你做祭品而進寒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