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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韞冰似有所感,還沒轉頭腰上就被掐扣,圈進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神明柔和而清苦的味道包圍過來。
“想什麼呢。”他低聲說,語調像拂過臉頰的薄絮一樣。
鬼帝大人還沒說話,就被他埋進領子蹭了幾下,跟吸貓似的拱了拱:“身上這麼冷,跑哪去了。”
“唔,”明韞冰指腹搭在他下頜上,“寒蜮。”
梁陳專注蹭開那嚴整的領口,往裡探邊問:“去那幹什麼啊。”
“大悲宮不是被你夷平了嗎,鳳凰也死了,我去看看大家……別咬……大家過的怎麼樣。”
“什麼大家啊,又聽不懂你說話。無憂谷那幾群只知道吸靈氣的我就不管了,寒蜮的要是敢出來害人,來一個捏一個。”
明韞冰半晌不吭聲,被鬼族香蠱的大神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在他審視的眼神裡把臉頰湊過去,互相親密地貼蹭。
明韞冰捧住他臉:“我認真告訴你——”
梁陳還以為他要宣佈婚期了,很鄭重調整好態度,仔細聆聽。
誰知鬼帝大人下一句是強調:“——聽得懂!”
大神若有所思的目光下,明韞冰鄭重解釋:“禽有禽言,獸有獸語,我族的語言只是格外難學而已!”
梁陳“嗯……”了一會兒,就很好學地開口:“既然如此,就像您每晚都在那勤懇練字半時辰一樣,我也很想學一下貴族語言……”
“貴族”之主想了想,大方表示:“可以,想從哪句開始學?”
好,反正你們是肯定沒什麼反切叶音之類的了。什麼語義流變,原始文字,想也不要想。簡單粗暴的嗷嗷叫,哪有什麼系統。
很懂的梁陳遂虛心詢問:“‘吃了嗎’怎麼說?”
吃了嗎,乃九州大地流傳最廣的問候語,十分符合廣大人民的生活習慣。
只見明韞冰嘴唇微抿,認真道:“我們沒有這句話,不過有一句類似意思的,通適所有詢問。”
梁陳點頭表示受教。
鬼帝大人於是略清嗓子,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嗚嗚”,其聲音,恰似月夜狼嚎的求偶低柔版。
梁陳估計是用了十幾重奈何天的定力才沒破功,眉梢抖了抖:“嗷嗚——是吧。”
“不對,”明韞冰神色十分正經地又嗷嗚了兩聲,從表情看還以為他在背杜少陵的《望嶽》。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梁陳碎碎念彷彿想憋住什麼,“不過這句太難了,我學不會。”
明韞冰輕哼表示你太低階了,自然學不會我們溝通天地的原始用語。練個幾十年再說吧。
梁陳注視他根根分明、纖長烏黑的眼睫,不知為何心裡很軟,湊近親了一下那鼻尖:“那我再請教一句:你之前在天上,變成那隻小東西躲我懷裡的時候,老對我‘喵喵喵’——按您說的,也不是無意義瞎叫,那現在能翻譯成人話給我解個惑嗎?”
“………………”
明韞冰淡定地鬆開手,推遠他,自然無比轉身疾步離開——還沒走兩步就被抓住撈回懷裡:“想跑?”
心懷天下的鬼帝十分不滿:“上神怎麼在此虛度光陰,不是說北方一地有陰陽序崩壞的跡象嗎?上神只查探十日,恐怕有遺漏之處,還是快點啟程去再仔細踅摸一遍吧。”
“公事不談,我在家呢。”
明韞冰耳垂通紅,看著實在可口,忍不住就湊上去亂親了。
粗重的氣息在耳邊熱火般雀躍了一會兒,燒的他半邊身子都發燙,在寒蜮裡吸進魂魄的冷意都被衝散了。
他犬齒磨了磨,少頃才說:“上次……”
“上次?”
“上次在桃樹下,後來你抱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