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掃視了他們一眼,才不急不緩的說道:“外頭正砍頭呢,我原本是來看熱鬧的,但看熱鬧的人太多,擠不進去,便進來先喝杯茶水了。”
他這麼一說,眾人的視線全部都匯聚到他身上。
原因無他,眼前的少年相貌太出眾了,身上的衣裳雖說不出有多華麗,但一看便知是出身不凡之人。
他們猜測白祈言可能是京城哪個高門大戶家不諳世事的小公子。
在場幾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還是最先開口的那位高姓男子率先開口。
“這位仁兄……敢問高姓大名?”
白祈言笑眯眯的說道:“我姓白,家裡行九,你們叫我白九就行。”
“白九……白乃是國姓,仁兄是皇室中人?”
“也說不上是皇室,不過是旁支罷了。”
在場這些人都是最普通的舉子,即使有家境殷實一些的,也只是外地的些普通門戶罷了。
他們自然不會想到,眼前正與他們聊天的,是當朝的新帝。
眼看著眾人還在打量他,白祈言果斷開口轉移了話題。
“方才聽你們說要投入攝政王殿下門下,不知……各位是有什麼門路?”
聞言,高姓男子依舊很是警惕。
“我等都不過是外地人,公子是京城中人,知道的應該更多一些,何必問在下呢?”
白祈言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們聽了我姓白,便以為我是什麼皇親國戚,只是……唉,我家前幾輩上倒是過得富貴,現如今早就不行了,我也是想著找找能飛黃騰達的門路……”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的疑慮瞬間被打消了大半。
畢竟,皇帝還有幾門窮親戚呢。
在很多時候,一個姓氏並不能代表什麼。
白祈言實在是太想聽外頭是怎麼說他和段疏寒的了,在自己袖管裡掏了掏,發現自己壓根沒有錢之後,便站起身走到了段疏寒跟前,伸出手——
“給我錢!”
段疏寒:“……”
“你給我錢呀!”白祈言又強調了一遍。
段疏寒深吸一口氣,也由著他胡鬧了,便掃了一眼坐在另一張桌上的侍衛。
那侍衛瞬間會意,找了兩塊散碎銀子遞給白祈言。
白祈言得了銀子後,這才回到了那群舉子中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是我兄長,他身體不好脾氣也不好,總拘著我,也不給銀子。”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銀子放到了桌上。
“這點銀子,便當我請各位仁兄喝茶吧。”
有道是,財帛動人心。
這點銀子雖不多,但還是將這些舉子給打動了。
“哈哈哈哈白兄何必如此客氣……”
白祈言徹底融入了這些人當中。
一桌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突然間,那高姓男子就像是聊嗨了一樣,壓低了聲音對白祈言說道:“白兄,我這邊得了個小道訊息,說是……說是……”
說到一半,他環顧了一下四周。
見周圍人並無特別關注他的,這才繼續小聲道:“那攝政王殿下正值年少,府中並無王妃,也無子嗣,卻偏偏好南風,以白兄的這張臉,何愁入不了攝政王殿下的眼?”
“啊這……”
白祈言滿臉驚訝的看著他,似乎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這不好吧?”
高姓男子倒是一點都不覺得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攝政王殿下大權在握,若是能入了他的眼,何愁沒有官位?何愁沒有權勢富貴?更何況都是男人……君子之交!君子之交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