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疏寒對此不感興趣,只隨意的“嗯”了一聲。
在他眼中,即使是一舞千金的花魁娘子,也不過是俗物罷了。
哪裡比得上萬人之上的帝王呢?
不過在應了一聲之後,段疏寒又彷彿是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麼,輕飄飄的說道:“早就聽說輔國公府頗有家資,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只這一句話,單子濯額頭上的冷汗就冒出來了。
他因為攝政王突然到訪,心中得意,又想與這位攝政王殿下攀上關係。
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這位攝政王殿下,入京之後便在京中大行殺伐,已經抄了不少高門大戶。
在不少人的偷偷關注下,單子濯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下恕罪,我輔國公府世代忠良,府中絕無貪贓枉法之事啊!”
段疏寒斜過眼睛瞥他一眼,淡淡說道:“你這是做什麼?本王可沒說過輔國公府貪贓枉法。”
單子濯起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段疏寒面上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神情。
輔國公府說不上是世代忠良,但也的確沒有做得太過分的事。
這輔國公府,與鎮北王府段家一樣,都是當年跟著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功臣。
高祖皇帝開國之後,殺了不少開國功臣,碩果僅存的幾位,除了鎮北王府外,其他大都解了兵權,榮養在京中。
輔國公府之所以家資豐厚,主要還是當年祖上打天下積攢下來的。
對於起義軍的上層將領來說,打仗是最快積攢財富的方式。
起義軍進京城時,前朝那些舊貴族的財富被一掃而空,上層將領們究竟私藏了多少,誰也不知道。
但可以想見,只要子孫稍微會經營一點,祖上留下來的基業便不會被敗光。
就在單子濯剛放下心來的時候,段疏寒又突然開口。
“若是本王沒記錯的話,輔國公世子在家賦閒多年了吧?”
單子濯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能戰戰兢兢的點頭。
“是……可是……”
可是什麼,他說不出來。
他總覺得段疏寒提起他大哥來,後面沒什麼好事。
段疏寒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好歹是堂堂輔國公世子,總閒著也不好,不如去冀州賑災吧?”
單子濯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只是一個紈絝子弟,不懂段疏寒的用意。
但他知道,萬一因為第他這場酒宴惹出禍事來,家裡老爺子必定第一個抽死他。
段疏寒說話的時候,白祈言就在旁邊乖乖聽著。
等他們把話都說完之後,他才拽了拽段疏寒的衣袖,指著臺上跳舞的花魁說道:“你看,跳的真好。”
能讓京城這些紈絝子弟趨之若鶩的花魁娘子,無論樣貌還是舞姿,都是頂尖的。
臺上女子水袖翻飛,說一句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都不為過。
聞言,段疏寒一把將他的手拽了回來。
“你看就看,別伸手。”
白祈言繼續興致勃勃的看。
但看了沒一會兒,他又忍不住說道:“她把舞跳的這樣好,練舞的時候,應該很辛苦吧?”
他們坐在最前面,離花魁跳舞的臺子很近。
白祈言說話的聲音又不算小。
花魁娘子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這句話,水袖頓了一下,緊接著又繼續跳舞。
而臺下的白祈言很快便將自己手邊的點心給吃完了,吃完之後又想找水喝。
他將手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之後,才發現那是酒。
“嘶……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