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出來,只重喘息著的時候,才慢悠悠的笑了一聲。
“這點疼,其實不算什麼,你們可以好好感受一下,畢竟這只是第一次而已,往後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說完這句,他又對暗衛吩咐道:“好了,再纏上吧。”
真正能把這些專業死士打敗的,從來不是殘酷的刑罰,而是恐懼。
當布條纏上之後,就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要再經歷一遍剝皮割肉一般的疼痛。
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等待的過程。
更何況,他還吩咐了不許他們睡覺……
白祈言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幾個暗衛說道:“把他們分開,讓牢房裡保持安靜。”
鎮北王府的這些暗衛已經徹底被白祈言給嚇住了,聽他這樣說,自然是連連點頭。
白祈言走出地牢的時候,外頭風更大了。
滿地都是被風捲的飛揚起來的枯葉。
昔日雕金砌玉、繁複華麗的仙緣宮,如今也只剩這一片荒涼景象了。
白祈言覺得有些冷,便將雙手插進袖筒裡,慢吞吞的往前走。
他對這種封建時代,從始至終都懷著厭惡的態度。
說起來,他只是一隻貓而已。
一隻貓,其實是不應該想太多的。
而人的身份,卻又讓他不得不面對這些。
暗衛十九還是默默的跟在白祈言身後,時不時的便偷偷抬眼打量前方的少年。
就在這時候,白祈言突然開口。
“你說……”說了一半,卻又頓住。
,!
十九不解,“陛下?”
白祈言慢吞吞的說道:“你說,他們能忍多長時間?”
十九謹慎的思索片刻,“這些死士,都有妻兒,且妻兒都在幕後之人手上。”
所謂死士,並不是孤家寡人。
他們往往都是被權貴收留的孤兒。
權貴收留他們,加以訓練,又好吃好喝的供著。
等到了年紀,還會將家中貌美的婢子送給他們,給他們生兒育女。
孤家寡人很難有絕對的忠誠,有妻有子,就好拿捏多了。
即使他們被抓,即將受不住拷打將主人供出來的時候,也要多考慮考慮自己的妻兒。
白祈言一邊走一邊想,最終問道:“你知道什麼叫釣魚執法麼?”
“什麼?”十九怔愣片刻,連忙說道:“陛下恕罪,屬下不知什麼是釣魚執法。”
白祈言並不在乎他聽不懂這種現代詞彙,輕聲吩咐道:“傳令下去,搜查京中所有皇室宗親的府邸,順便把有刺客被抓的訊息傳出去。”
聞言,十九瞬間明白了白祈言的意思。
“屬下遵旨。”
白祈言相信鎮北王府的人,必然能將這些差事辦好,也就沒有囑咐太多。
他徑直回了彰德宮,回了寢殿。
段疏寒拔箭之後昏迷過去,一直未曾醒來。
寢殿中除了袁太醫和鎮北王府找來的大夫之外,沒有其他伺候的人。
“微臣參見陛下。”
“草民參見陛下。”
殿中的兩人齊齊行禮。
“嗯,起來。”
白祈言看也沒看他們一眼,繞過屏風走了過去。
“你們先出去。”
“是。”
段疏寒還在床榻上躺著,面色蒼白如紙,呼吸也微弱。
白祈言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手。
在確定這個人真的還活著之後,他腦中那根緊繃的神經才終於鬆懈下來,眼眶也在瞬間紅了。
“段疏寒,你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