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一大早的街上也依然有幾分熱鬧。
只是出了城之後,外頭的景象就截然不同了。
白祈言一邊往自己嘴裡塞點心,一邊看著馬車外的荒涼。
外面到處都是乞丐與逃荒的災民。
那些百姓衣衫襤褸,攜家帶口的走在路邊,時不時的還有人追著他們馬車乞討。
若非他們出來時帶了護衛,此時恐怕已經被那些災民圍堵住了。
白祈言表現出來的模樣十分冷漠,看著竟真的像是個昏君苗子。
段疏寒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當年昭武皇帝在時,這江山還是一番盛世景象,先帝在位四十年,已然將這個國家糟蹋的不成樣子了。”
白祈言打了個哈欠,完全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看到小皇帝這副樣子,段疏寒只覺得自己拳頭硬了。
“陛下,別逼我打你。”
“……”白祈言覺得自己冤枉極了,“你打我也沒用啊,現在這種情況又不是我造成的,而且我也解決不了這麼大的問題……”
段疏寒深呼吸。
“陛下對這些百姓,當真連絲毫的憐憫之心都沒有嗎?”
“怎麼會沒有……”
話說到一半,白祈言的目光突然放空了一瞬,腦海中閃過無數陌生的景象。
他想要在這些景象中抓住些什麼,最終卻還是徒勞。
“這世上正在受苦的人太多了,即使是菩薩也做不到普度眾生。人生於世上,命數大多都是已經定好了的。
因為你是鎮北王的兒子,所以才能大權在握,若你只是一個馬前卒的兒子,恐怕早八百年便死在戰場上了。
世間的苦難與福澤都是有定數的,他們受苦,其實是因為你我這樣的人,享受了更多的福澤。”
白祈言很少有說話如此認真的時候。
以至於段疏寒聽了他的話,下意識愣住。
白祈言也知道他說不出來什麼,於是聳了聳肩,繼續說道。
“說福澤這種東西,有點太遙遠了,只說土地……那些世家門閥、皇族宗親,佔有了那麼多的土地,分到普通百姓手裡的土地自然也就變少了,這才是問題的根本。”
在封建的小農經濟時代,土地就是百姓的命。
但農民手裡的土地太少了,地主手裡的土地太多了。
白祈言歪著腦袋看向段疏寒。
“真正能讓外面那些人過上好日子的辦法,在於重新分配土地。
你是一直都不知道,還是因為自己也是受益者,所以閉口不談?
你敢重新分配土地,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嗎?”
此時此刻,段疏寒第一次正視眼前這位彷彿懵懂無知的小皇帝。
白祈言平日裡看起來太單純、也太愚蠢了,以至於此時說話,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段疏寒深深的看著他。
“若本王說敢呢?”
白祈言眨眨眼睛,“你敢不敢,跟我都沒關係啊,是你在憐憫這些百姓、憐憫這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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