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強求,而是拍了拍他的頭頂。
“先去洗澡吧,有話也不急著現在說。”
白祈言低垂著腦袋,慢吞吞的往樓上走,心中突然湧現出一種摻雜著愧疚的複雜心情。
走到樓梯拐角處時,白祈言抓著木質扶手,悄悄往樓下看去。
卻不料正好四目相對。
喻疏寒也在看他。
白祈言渾身像是觸了電一樣,迅速別開視線,噔噔噔往樓上跑去。
直到在浴室裡洗澡時,溫熱的水流衝下來,他的頭腦才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剛剛喻疏寒往魚缸裡倒的,應該是營養液。
白祈言腦子裡思索著這些事,越想越覺得難受。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傻了,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想不明白。
腦袋裡像是裝了一團漿糊。
因為剛跟喻疏寒吵過架,白祈言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也不知道待會兒自己應該說什麼,因此便在浴室裡拖延。
好像只要他不出去,這件事就不存在一樣。
過了不知道多久,浴室的門被敲響了。
“還沒好?”
是喻疏寒的聲音。
白祈言下意識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透過磨砂玻璃的浴室門,他能看到喻疏寒那模糊的身影。
“哎……好了。”
白祈言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發現自己身上原本還沒沖洗乾淨的泡沫都已經幹了,摸起來黏糊糊的。
他連忙又開啟了水,將自己身上衝洗了一遍。
然後裹著浴巾,匆匆出去。
喻疏寒就站在門外,見他出來便輕聲問道:“怎麼這麼久?”
自始至終,他說話的語氣都沒有絲毫吵架後應有的怒意。
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也正是在這一刻,白祈言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繃不住了。
他直接哭了出來。
一下子撲進了喻疏寒懷裡。
“你怎麼這樣啊?我都這麼難受了,你還笑得出來?”
喻疏寒:“……”
喻疏寒有點無奈,但他真沒笑。
不過白祈言都已經哭成這樣了,喻疏寒也就沒有反駁,而是動作輕緩的抬手為他擦掉眼淚。
“你怎麼總是哭?”
白祈言:“我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
因為貓是不會用眼淚來表達情緒的。
又或者,貓的情緒很少,只有簡單的喜惡。
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
白祈言哭得抽抽噎噎的,緊抱著喻疏寒不鬆手。
喻疏寒見此情形,索性直接打橫將他抱了起來,直接抱進了臥室。
“你身上還是溼的,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找吹風機幫你把頭髮吹乾。”
“你別走。”
白祈言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淚眼朦朧的抬頭看著他。
“我……我……”
他沒說出來,喻疏寒就一直站在他跟前安靜的等著。
可惜白祈言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喻疏寒只能再次說道:“我去拿吹風機。”
白祈言這才鬆了手。
喻疏寒一走出門,白祈言就露出了懊惱的神情。
他自己用手背擦著眼淚,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