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朦朧地追隨著他的身影,看著他的動作,視線是模糊的,心情也是複雜的。
她想不到她跟江延笙還要繼續糾纏下去的理由。
可江延笙此刻強勢的態度,就這麼明明晃晃,直白的告訴她,他們之間完不了。
哪怕他已經有女友,哪怕有那麼多風險在他們中間。
人渣。
江延笙上車後,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往後抓攏了下短髮,漆黑深沉的眸子盯著眼前茫茫夜色,臉上沒什麼表情。過一會兒,又側眸去看她,下頷緊繃,輪廓稜角在黯淡的光線中顯得尤為立體分明,冷峻深邃。
車廂裡陷入一片沉悶的氣氛。
江延笙按下車窗,凜冽的風聲陸續從車窗外吹進來,像刀片一樣刮在臉頰上,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車廂內的光線朦朦朧朧,男人半張臉隱在黑暗中,投落一片昏寐的暗影,看不清彼此此刻的表情。
身側的女人一邊平復著呼吸,一邊胡亂抹著臉上的眼淚,哭得語不成調,話說得斷斷續續,幾乎找不到邏輯可言,可每個字又是從胸腔裡發出來,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裡,“我說了我不喜歡你,我不愛你!你還想怎樣?又像以前一樣用那些下叄濫的手段威逼我嗎?你說過你會給我自由,可你現在......是不是又想反悔了……你又騙我!”
男人眉心緊擰,面色冰冷。
聽到她後面這句話,江延笙倏然握住她的手,用了點力,將他往自己那邊帶,眼神沉沉地盯著她的臉,低啞的嗓音落在她耳邊,“從頭到尾,我說什麼了麼?你就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他頓了頓,說:“不管你信不信,想要跟你在一起這件事,我很認真。”
“你想要自由,可以,我會給你自由,你想走,也可以,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你開心,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別再推開我了,行不行?”
他說到最後,語氣透著無奈的軟意。
江延笙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沉沉的目光像海底深處的漩渦,吸著人往下墜去。
路燈光線透過樹葉,在他臉上投落了一層斑駁而寧靜的的光影,使得稜角分明的輪廓顯得更加深邃,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多少讓人有點難熬。
溫尋抑住了眼淚。表情凝滯了片刻,怔怔地看著他,顫顫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神思茫然,似乎不知作何反應,更沒料到他此刻會說出這番話來,耳畔忽然迴響起那晚兩人在山頂上說的那些話。
鼻腔受堵,還是有些難以呼吸。
心中壓抑很久的某種情緒,似乎在此刻要爆炸開來。
一次是假的,兩次也可能是假的,那麼第叄次呢?
曾經他是江延笙手裡的一枚棋子,也是可有可無的玩物,被玩弄於股掌之中,逃脫不得。
後來他說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
而她自己呢?事情發展成這一步,她最終也無法否認自己的內心。
溫尋不由得感慨世間萬物變化如此之快,天道好輪迴。
她眨了眨眼,兩滴淚悄無聲息地落下,繼而像開了閘,流不盡似的,淌過溼熱的臉龐。
江延笙薄唇緊抿,不知為何,這些話此時說出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安靜地等待著她的回答,指腹輕柔地擦過她眼角處的肌膚,指尖一抹溼熱。
溫尋沉默的幾秒鐘像是在思考,似乎理解了他那話的意思,卻在一瞬間清醒過來,搖了搖頭,呢喃般地說:“江延笙,我們不可能的……”
他將她揉進懷裡,唇貼在她的臉側,低聲輕哄,“為什麼不可能?”
“彼此喜歡,心意相通的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他說完,又補充一句,“法律也沒有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