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下人這麼多,要是被人聽見了,四處嚼舌根,徒增麻煩,最好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怕什麼?我又不傻,江燁,你要是在外面有人了,就告訴我,不要瞞我,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討厭欺騙。”
江燁捏了捏眉頭,說她現在長期待在莊園裡,不常出去走動,現在整個人就跟古時候那些處在深閨大宅,思維狹窄的小婦人一般無二。
要是覺得無聊,沒事的時候就多帶小歡歡出去玩,別一天到晚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樣下去,人都會傻掉。
蘇寧玉聽著這些話,心臟直往下墜,看著眼前無比親近的枕邊之人,覺得陌生,眼眶泛起酸澀,“想說我有臆想症,你就直說唄,用不著拐彎抹角。”
蘇寧玉之前懷孕因為各種原因得了產後抑鬱症,直到小歡歡一歲左右的時候這種症狀才轉好。
陳靜晚上意有所指和她說的那些話,讓她倍感壓力,加上剛才江燁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不得不讓她往別處想。
嬰兒房裡突然傳來一陣哭聲,蘇寧玉下床去看小孩,江燁緊跟其後,他兩隻手叉在腰側,臉色很難看,嘴上試圖和她理論著,“你講點道理行不行?你總是這樣,我沒說過的話,你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
“那你現在衝我發什麼脾氣啊?”蘇寧玉腳步停住,情緒有些失控,“哦,我忘了你現在在這個家裡的處境,你也只能衝我發發脾氣了,我猜,你心裡應該很不好受吧,老爺子不看重你,江鶴池死了,公司六神無主,他情願把公司交給一個在外面生活了十幾年,不知來歷底細的私生子,也不願意交給你。”
蘇寧玉淡淡冷嘲道:“以前是江鶴池,現在是江延笙,你要是能力出眾,深得老爺子器重,老爺子還會在你和爸爸都回國的這個節骨眼上,把整個江氏交到江延笙手中嗎?歸根結底這其中的原因,江燁,你想過沒有?”
話一出口心底就有些後悔,她承認自己話說得狠了點,看江燁此刻臉色就知道自己恐怕是說了不該說的東西。
江燁臉色黑得要命,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雙目陰冷如同蛇信子地盯著她,五指攥緊成拳,似乎要對她動手的樣子。
她揚著脖子和他對視,沒半點退縮。
江燁五指又緩緩鬆開。
她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下去。
正如蘇寧玉所說,江燁這人管不了龐大的家族企業,雖然大學主修法律和金融,但他天賦不在這,能力不足 ,成家之前他也沒想過要進自家公司上班,但他爸江祁洲掌管海外分公司,天天對他耳提面命,一心想讓他多出去應酬交往,積累商業上的人脈,搞好關係,有利於他日後發展。
江祁洲此前一直在歐洲掌管那邊的海外分公司,待了近十年,目的是為了拓寬市場,平衡內外資源,一月前回國出席江鶴池的葬禮,連同兒子兒媳都一併回國。
而此次回國,江祁洲本人也懷有私心,他向總部申請,把江燁調回總部,由他來負責目前公司商談的一個重要海外專案。
他移居海外多年,卻突然提出這個要求,其中用意也猜得出來,無非是想來分一杯羹,拿回總部一半的主動權。
如今江老爺子雖然還是董事長,但偌大的公司股權都握在江延笙和程宛兩人手中,兩人因為矛盾分歧,明爭暗鬥不是一兩天,而另外一波心居叵測的人呢,便坐山觀虎鬥,等著坐收漁翁之利那日。
最好是他們能爭得頭破血流,結局慘淡。
蘇寧玉哄完孩子出來,江燁還站在門口,她現在看見他就心煩,深呼了一口氣,“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也不想和你待在一個房間裡,你出去外面睡。”
“這是我房間,你讓我去哪兒?”
“都行,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