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地方的女人,咱們最好還是不要沾惹。”
好半晌江延笙才明白起來老爺子口中的“女人”是誰。
“昂。”
他回答得很隨意。
老爺子有些琢磨不透他,眼睛一眯,“你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看她可憐,幫幫她而已。”
“哦。”
他這麼說也不知道是託詞還是確實是這樣,對於事實真相,老爺子也不想追究那麼多了。
“我以前朋友的女兒有些也到了適婚年齡,回頭我找幾個出來,你們互相認識認識……”
男人面色冷淡,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我剛說什麼來著?您放寬心。”
“……”
算了,他懶得管,只要江延笙不是太荒唐,他便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延笙比他老子要懂事太多了,他老子是個混不吝的,年輕時流連花叢,片葉不沾身,事業輝煌之際,卻為了一個女人而死。
他死在了一場通往香港航班的飛機事故里,機毀人亡,什麼都沒留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而江延笙此刻確實有些心不在焉。
他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女人。
身體軟得像一灘水,被他擺弄的時候很乖。
讓她坐上來自己動,她也做了。
但他咬她,她就咬回去。
結果弄得兩人身上都是傷痕累累。
精神不契合的時候,做愛都成了一種博弈。
後面她好像哭了,又沒哭。
但他心軟了。
沒辦法啊,誰讓她一哭,他就心軟呢。
溫柔鄉,刀刀入骨。
……
快要吃晚飯了,江延笙到之前,老爺子就吩咐了廚房多準備幾樣菜,他這個時候來,晚上肯定是要陪老爺子一塊吃飯的。
夜裡八點鐘,天已經黑得徹底,雨還在下著,隱約聽見雷聲陣陣,雨勢漸急。
吃完飯他便陪著老爺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手機裡傳來震動,他點開對話方塊,季沉之給他發訊息,說晚上有個聚會,問他來不來。
江延笙深黑的眸子瞥了眼上面的訊息,隨即抬眸看向老爺子。
後者注意到他的視線,一眼就看穿了,“怎麼了?要走啊?”
他點了點頭。
“再坐會兒,我問你,那個地產專案還順利嗎?”老爺子知道他這陣子在為那個市政地產專案奔波,順口問了一句。
江延笙眸中暗流湧動,唇末勾起淡淡的弧度,“您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剛接任總裁一職不過幾個月,手中沒有足夠多的股權,根基不穩,話語權也不夠,集團裡有一些虎視眈眈的人,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人就能決定……”
專案市值五十億,專案大,利潤高,也就存在著風險,有很多人眼熱,也有些人害怕承擔風險,不說能否拿下這個專案,後續計劃實施順不順利也未可知,怕出現意外,到時候要擔責。
老爺子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麼。
江延笙沒再逗留,他從莊園離開,開的是車庫裡那輛黑色卡宴。
角落裡復古落地鍾一下一下襬動著,時間緩緩流淌。
大約二十分鐘後,傭人急慌慌地從外面跑進來,大聲傳報說:“不好了,二少爺在山道上出車禍了。”
電視裡的聲音好像全部消匿了,只有這句話清晰地在耳邊迴盪著,老爺子眼前一晃,身體好似沒了支撐,瞬間被抽走了氣力,從沙發上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