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眼閉一隻眼。
“鶴池做事向來做得乾淨,這件事過去得太久,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來歷,謠言止於智者,由他們猜去吧。”
江老爺子說了這麼多話,嗓子乾涸,中氣也有些不足,他飲下一口茶,直到嗓子好些了,才繼續說:“溫尋上次還跟我說要出國……”
林叔如實道:“是的,少奶奶先前申請了英國那邊的院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我看,她是有自己主意的。”
“隨她,她有自己的心思,既然她想去,那就讓她去吧。”
江延笙前段時間在夜場裡救了個姑娘。
後來那姑娘就決心跟他了。
他把人安置在他名下的一處房產裡。
他身邊安插了老爺子的人,這事也就傳進了老爺子的耳朵裡。
他本來不想管,就想提醒他一句,別走他爹的老路,要談就正正經經、好好的談。
他也就是這個時候想起來江延笙年紀不小了,早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他覺得自己大概活不長久了,大孫子的死又磋磨掉了他的大半心力。
兒孫滿堂這個心願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實現。
他頗有幾分遺憾的樣子,想了想,又叫林叔給江延笙打電話,讓他晚上回家一趟。
————
江延笙今天下班早了點,林叔給他打了電話,讓他晚上早點回江家莊園,老爺子要見他,說點事情。
他原先晚上有個飯局,是為市政府的那個地產專案,對方是市局裡的重要人物,約人出來見一回面,並不容易。
但電話裡林叔催得急,像是怕他再拿別的理由推託,問他是什麼事也不說,無奈江延笙只能讓林晨另改和對方見面的時間。
天空昏沉,細雨綿綿,一輛商務SUV停在莊園院子裡。
院子裡養的植物尖兒還帶著抹綠,在這潮溼而陰涼的天氣裡反而顯得生機盎然,美不勝收。
他剛踏進房門,便有人跟他說老爺子剛睡醒,正在書房。
老爺子鼻樑上架著副老花鏡,精神倒是不錯,他坐在沙發上煮茶,屋子裡茶香瀰漫,清煙嫋嫋。
聽見推門的聲音,抬眼看了他一眼,枯瘦的手指了指面前的沙發,示意他過來,“過來坐。”
誰也沒開口,爺孫倆就這麼沉默了一會兒。
“爺爺找我有什麼事?”
這話引得他不滿,冷哼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現在你翅膀硬了,我要見你回家吃頓飯,還得讓人叄邀四請是不是?”
他揉了揉眉心,神色淡漠,“那倒沒有,你瞧,我這不是來了麼?”
“……”
老爺子不吃這一套,冷哼了聲,問道:“昨晚宴會結束後,你去哪兒了?”
當天晚宴江延笙遲遲出現,在眾人跟前露了個面又失蹤了,傭人去找過,沒找到。
男人斟酌著措辭,面色不改地說:“許久不見的一個朋友回南城,打電話約我見面,我想著沒什麼事,就去了。”
老爺子面色有些不悅,但沒有說什麼。
“我記得,上週五是你母親的祭日,你去看過她沒有?”
提起這個話題,氣氛驀地冷寂了幾分。
“去了。”他回答道。
這在老爺子的意料之中。
每年清明或是母親的祭日,江延笙都會抽出點時間,去洛城一趟。那是她的故鄉,死後就葬在了那裡。
說來江延笙和江家的關係其實挺尷尬的,二叄十年前,江老爺子給大兒子江祁遠指配了程家大女兒為妻,但江祁遠那會兒有個曖昧物件,關係還不錯,周圍人都以為他們在一起了,這事兒傳進老爺子的耳朵裡,女方家境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