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笙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車子的另一邊,扯著她的手臂,強制性地把她拉下車,她掙扎無果,心裡又怨又怒,“江延笙,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他一路拽著她,也來不及打傘,就這麼淋著雨進了酒店的大門。
他從錢包裡拿了張身份證出來,交給前臺,要一間總統套房。
前臺小姐抬頭看向眼前面色冷沉的男人,又悄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女人,再看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以為是鬧彆扭的小情侶,頓時會意,立馬開了一間房。
到了房間,江延笙把她推進去,反手合上門,落鎖。
兩人身上多少沾了些水漬,地毯也被弄溼了痕跡。
溫尋站在玄關處,打量周圍的環境,之後才看向江延笙,“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淋了雨的緣故,她臉上還沾著水珠,沿著臉頰滑落下來,眼睫掛著一層霧氣。
原本的美貌,增添了幾分落魄和弱花不堪折的姿態。
再看看江延笙,西裝外套也被打溼,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髮梢沾著雨珠,狹長的眸子又深又沉,即使這樣,依然不影響那張臉的冷峻。
他沒再管她,自顧往房間裡走,邊走邊扯開脖子上的領帶,之後脫下溼潤的外套,扔在沙發上。
裡面的襯衣還是乾淨的,白色襯衫面料平整熨帖,緊緊包裹著身軀,尾端被皮帶束縛住,勾勒出勁腰輪廓。
落地窗外還下著雨,涼意森森,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層雨霧,視線變得模糊,看不清遠處景物。
溫尋看著他的背影,垂下眼眸,說實話,除了在床上,她是打心底不願意和他有什麼別的牽扯。
如果說,遇見江鶴池是意料之外,江延笙則是她的宿命。
而江延笙一次一次在觸及她的底線。
身份和處境不同,她和江延笙的關係,也不該是這樣。
“去洗澡。”他嗓音淡淡,回過頭看她,終於說了一句話,“你身上快溼透了。”
溫尋握了握拳頭,想動手的心思都有了,“江延笙,我有時候真是搞不懂你。”
她站著不動,陣陣寒氣從手臂蔓延入骨。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大步朝她走近,喉嚨滾動,嗓音異常緊繃,似乎壓抑著什麼,“我問你,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溫尋眼皮跳了下,指甲扣緊了掌心,故作平靜地說:“沒有。”
他把一份檔案直接丟到她面前,只覺一股凌厲的風力堪堪擦過她的臉,她下意識閉上眼睛。
“你說你沒有事情瞞著我,那這些是什麼?”
溫尋睜開眼,視線落在地上那份檔案上,上面那些熟悉的字眼和內容讓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江延笙,你翻我東西?!”
江延笙終是再忍不住,唇間溢位譏笑,“我要是沒去翻翻,怎麼知道你揹著我謀劃了這麼多的心思?”
她抿緊唇,“……”
“你要出國?”
她猶豫了幾秒,承認,“……是啊。”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她忽然就覺得坦然了,心口壓著的大石如釋重負,淡淡地說:“沒多久,剛決定不久的事……”
剛決定?這幾樣東西準備起來沒幾個月也湊不齊!她當真覺得他好騙?
更可氣的是,她從來沒有打算告訴他。
他視線直逼她,猶如利劍,掀唇道:“你沒工作沒收入,哪來的錢出國留學?”
“我花我老公的錢,不可以嗎?”
江延笙似乎是聽到什麼笑話般,輕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猶如以往相處的時候,繾綣猶存,“老公?你那死去的老公知道你給他戴綠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