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尋想不通,程宴明明知道她是江鶴池的妻子,也知道她和程宛的關係並不好,可為什麼,他還主動靠近她?
他們僅有一面之緣,原本就不熟,反倒是江鶴池死之後,他們見面的次數就多了一些。
她潛意識裡,不想和他牽扯太多。
程宴說完就在她面前彎下腰,右手搭在前胸,微微抬起頭,擺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他嘴角噙著淺淺的笑,眼睛深邃,姿態從容又紳士,叫人難以拒絕
舞池裡,光華流轉,好幾對衣著靚麗的年輕男女在跳舞。
溫尋和程宴是其中之一。
男子身形頎長,年輕俊朗,在場有人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
溫尋一隻手搭在對方肩膀上,腰被眼前男人輕輕攬著,低著眼,有些興致缺缺。
她一身綢緞珍珠白色長裙,一頭捲髮濃黑如墨披散在肩後,襯得脖頸纖細又修長,身姿曼妙,側臉線條柔美動人。
兩人跟著音樂一起挪動腳步,配合得默契,不少人都把目光往這邊看過來。
程宴忽然開口:“大嫂明明會跳舞,為什麼騙我說不會跳?”
跳舞麼?
她以前確實不會跳,認識了江鶴池之後,說是作為他的妻子,免不了以後要交際,所以他親自教她的。
溫尋抿了抿唇,耳根有些紅,臉上劃過一絲被人戳中心事的尷尬表情。
“沒騙你,確實好久沒跳了。”
程宴一隻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女人舞步輕巧,腳尖輕移,在音樂聲中轉了個堪稱完美的圈,她的耳垂堪堪擦過對方的唇角。
這個過程很短暫,卻是往那洶湧火勢裡添的最後一把火。
程宴一瞬不瞬看著她,目光熠熠,“跳的很不錯。”
溫尋彎唇一笑,“嗯你表哥教的。”這表哥,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程宴看著她凝白如玉的面頰,心念微動,“我表哥他……還教了你什麼?”
她抬起眼,睜著一雙純粹的眸子看他,“你很想知道嗎?”
幾米之外,一道幽暗而深冷的目光穿過人群,正看著這一幕。
在外人看來,這只是一場正常而養眼的社交舞而已。
落在某些人眼中,卻是極其曖昧而越矩的行為。
江延笙剛從江老爺子那兒出來,便被幾個所謂的長輩給纏住,對方都是和江老爺子年輕時候打拼過來的,年齡比他大得多,按輩分,還得換他們一聲“叔伯”,江延笙就算能力再出色,他也是晚輩。
男人端著酒杯和人交談,薄唇掀著謙虛而表面的弧度,那雙深情眼卻是十分的淡漠疏離。
宴會廳左側第二根浮雕石柱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男人手中的酒杯忽然碎裂,手背也被玻璃渣子劃破,流出了絲絲血珠,看著莫名嚇人。
而那聲驚呼後,有人注意到他手背被劃破,好心地拿出一面乾淨的錦帕遞給他,“江總,你的手流血了”
江延笙這時才回了神似的,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背,之後又看了對方一眼,沒接過那條帕子,伸手扯出西裝裡的口袋巾,按在傷口上,止住血。
女人有些尷尬地抽回手,想著藉此有和他拉近距離的機會,猶豫著說:“江總,這杯子怎麼會突然碎了呢?你的手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她這話完全是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但男人並不領情,她還想說些什麼,江延笙已經抬腳離開。
江延笙走後,有人小聲議論,“怎麼回事?那杯子怎麼會碎了?”
“不知道啊,剛才還好好的,在他手裡突然就碎了,真是奇怪”
“他這個人感覺也很奇怪,你們看到他的臉色沒?剛才還是晴天,突然一下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