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水深,裡面的人一個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江老爺子表面不殷世事,實際上是最深不可測的人,而他那個後媽,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季沉之處於兄弟情義,當初就勸他不要回去,他既已在義大利混得風生水起,何必再蹚江家這渾水?要是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季沉之孜孜不倦地說道:“她這麼防著你,自從你回來後,什麼事情都要跟你對著幹,讓你處處受制,無法施展手腳,看來是心裡有鬼,怕你奪了公司大權,搶了她原本屬於兒子的東西。”
江延笙倒是無所畏懼,不當回事地勾了勾唇,因為她向來只會幹那些背地裡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
就算程宛有再大的風,以她一人之力,也起不了多大的浪。
江延笙既已回來,就做好了迎接風浪的準備。
他捏了捏眉心,輕描淡寫反問道:“誰告訴你我是因為她?她算什麼東西。”
“那你他媽愁著這張臉幹什麼?老子看了都不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人踹了。”
作為江延笙最好的朋友,兩人自義大利認識,讀書時期同窗幾年,直到現在,相識十幾年的時間,對彼此的品行已經十分了解,再根據他敏銳的洞察力,即使江延笙不提及,他也能從一些微末枝節中察覺出他的變化。
比如這短短一個小時裡他叄番五次開啟手機資訊頁面,指尖摩挲著螢幕,眉頭微蹙,表情若有所思,卻再無後面的動作,每次都是看著螢幕慢慢黑掉。
和他說話時,基本都是他在說,江延笙在聽,思維前一秒集中,下一秒就無意識發散。
太過詭異。
再比如,他看到了他脖子旁側那淺紅色類似於咬痕的痕跡。
如此私密的地方,有這麼曖昧的痕跡,很難不讓人有這種猜想。
季沉之心中驚訝不已,他曾經一度以為江延笙是冷血動物,心裡只有對權利的慾念和蓬勃的野心,除了這些,他很少見他對別的事情有別的情緒。
“Re,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江延笙抬眸看他一眼,沒吭聲。
季沉之眯了眯眼,心中暗暗有了想法。
得,被他猜中了,看來是真被女人迷得鬼迷心竅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這麼有本事……
既然被猜出心思,江延笙便懶得否認,指間的菸捲燒了大半,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烈酒的甘甜在唇齒間蔓延,“你說怎麼樣能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地待在你身邊,不會想著逃跑?”
季沉之奇怪地看他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真被女人甩了?”
“……季沉之,你這張嘴裡是不是吐不出象牙?”
季沉之急了,“江延笙,你才是真的狗。”還罵他是狗?再狗能有他狗?
他雖然不知道他目前是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不過作為兄弟,在這個問題上,季沉之還是很願意給他支個招的。
“你說這辦法嘛,也不是沒有,一個女人最在意的是什麼?貞潔亦或是愛情?情侶吵架都能一炮泯恩仇,再不濟,讓她愛上你,讓她永遠都離不開你。”
只是後者太需要時間和精神成本,具有未知和不確定性,且回報率不高,如果不是有特別訴求,像他們這種招招手就有女人送上門來的,當然不需要費別的心思。
“反正,我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我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過,不過,喜歡的東西要是得不到,那就另闢蹊徑,把她變成你的。”
江延笙一言不發,對於他那番話,似是聽見了又沒聽見。
不過季沉之說了那麼多廢話,有一句話他倒是認同,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如果想要的女人得不到,那就折斷她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