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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之“嘖”了一聲,“幸好我是獨子,我爹媽只有我一個兒子。”
男人薄唇抿著,視線往窗戶外面看去,濃密的眼睫擋住了墨色瞳眸裡的情緒,晦暗不明。
他在想,如果宴會那天晚上他開了那輛車出去,那麼現在躺在醫院裡的或許就不是他一個人了。
再嚴重點,就是活生生兩條人命。
江延笙平時最常開的車就是那輛黑色卡宴,有時出門應酬會坐商務車,這時候往往是司機開車接送。
而宴會那天晚上他帶溫尋出去,開的是一輛布加迪。
對方很有可能挑在這個時候下手。
夜黑風高,那日的天氣狀況又很糟糕,當晚出席宴會的賓客那麼多人,來來往往,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行動痕跡都容易被掩蓋。
車庫裡那麼多車,而那人卻偏偏選擇對這輛車下手,由此可見早有預謀。
季沉之皺了皺眉,兩人心中都有同一個猜測,但都沒明說。
在沒調查清楚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測,沒有證據。
不過,車庫裡四處都裝有監控,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他沉默幾秒,開口道:“可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的呢?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還是有別的計劃?”
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如果江延笙已經預料到對方會有計劃,他不可能會毫不設防,任由事態發生,達成他們的目的。
這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男人看了他一眼,狹長的眸子裡蓄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拇指與食指指腹並著捻了下,這會兒有想抽菸的衝動,但他醒來後,身上的煙盒和打火機都不在了。
……
溫尋沒想到一出門就碰到了程宴。
他從走廊的另一邊走來,正好和她面對面撞上。
這下,避是沒辦法避了。
對方也看見了她,臉上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大步朝她走來,直至她面前停下。
他沒穿白大褂,一身休閒服裝,逆著光走來,長身玉立,眉眼清俊,眼神裡蓄著幽黑的光芒,看起來應該是特意來看江延笙的。
“表嫂,你怎麼在這裡?”
瞥了眼她身後的病房,頓時明白過來,眼神意味不明,“你也是來看他的?”
很顯然,他也得到了訊息。
溫尋點了點頭,“正好要出門,就順道來看看……”
他淺淺一笑,“那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
兩人並肩往病房外面的小花園走。
這個時候花園裡挺多人的,有生了病卻跑出來玩的小孩,旁邊有大人陪護,也有坐著輪椅曬太陽的老人。
靜了片刻,程宴開口道:“你跟江延笙是怎麼回事?”
溫尋腦子一懵。
緊接著,他繼續說:“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他把你從宴會上帶走……”
當時江延笙臉色挺難看的,他就在遠處看著,聽不清兩人之間說了什麼,之後男人拽著女人一隻手離開宴會廳,他也沒有跟過去。
他一口飲盡手中的紅酒,品出了點不對勁兒來。
溫尋此時腦子空白,嗓子好像突然間啞了,張了張唇,搜遍了腦子也想不出對策。
特別是在他這樣直白而專注的眼神注視下。
看著她露出來的表情,程宴心裡好像有了個猜測,但又不能確定。
他眼神暗了暗,“你跟他……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她張口解釋道:“不是的,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誤會了。”
程宴不太信她的話,但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只說這是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