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一拳打了二爺,左手持棍,右手持刀,在他們四人眼裡兇相畢露,要不是仗著已方人多,再加上手頭也算有趁手的傢伙式,早就一鬨而散了。
個子最高的最先反應過來,喝道:“咱們四個打一個,怕他個球,給我往死裡幹。”說著四人一併衝了上去。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這幫地痞平日裡橫是橫的,可孫延召卻是見過生死,一個箭步衝過去,好像猛虎入了羊群,大開殺戒。他左手木棍專打各種關節,右手那有些鈍的菜刀則專砍肉多的地方。而對方的棍子只要不是奔著要害,能洩勁的洩勁,來不及洩勁的就硬吃這一棒。
這場打鬥外人看著就像兩幫人互毆,可十幾二十個回合下來,倒下的卻是那四名契丹人。這還是孫延召沒下死手,敲的是關節,卻並未想打碎骨頭,砍的是身子,卻避開了要害。
這一通操作下來,二爺這五人躺在地上,一臉青腫,刀砍出的傷口向外翻翻著,滲著血水,可也只是看著嚇人,說白了不過是皮外傷罷了。
“噗!”孫延召吐出帶血的口水,心中還有些不解氣。提著二爺的脖領,上去來了幾個正抽反抽,幾巴掌下來,二爺臉腫的跟個豬頭似的。
孫延召問他:“還打嗎?沒打夠,咱們打到爽為止。”
二爺連連擺手,用他那有些腫脹的舌頭說道:“木打了,木打了。”
“嗯,”孫延召一腳把他踹翻在地,“都給我滾!”
這五人相互攙扶著要走,孫延召突然說道:“等等!把上回給我砸壞的木炭錢付一下。”
二爺瞧著孫延召手中的木棍,嚇得趕緊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子,恭恭敬敬,雙手遞了過去。
孫延召顛了顛銀子說道:“以後再找我和古老三的麻煩,就不是今天這般,到時候我要你們的命!”
“是是,木膽了,木膽了。”二爺又連連說道。
孫延召這才點頭放五人離去。
見這五人走遠了,古老三趕緊帶著孩子迎了上來,“今天可多虧小兄弟,不然我爺倆可要受罪了。”
古老三的小兒子指著孫延召的臉頰說道:“哥哥疼嗎?”
“沒事,擦傷,”孫延召說道,“這幫狗日的欺行霸市慣了,可身手就是稀鬆平常。”
古老三說道:“小兄弟聽我句勸,這劉家向來都是有仇必報,今天出了這等大事,你快出城躲躲去吧。”
“你們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你們被我牽連。”
“我爺倆沒事,我雖是漢人,可孩他娘是楮特部族的出來的,夷離堇(酋長)也算是我孃家人,我這兩天求著找人說和說和。”
孫延召點點頭,把方才拿到的幾兩碎銀子取出一半遞了過去,“給你們,實在不行,就出城躲一躲。”
古老三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了碎銀子,“小兄弟年紀輕輕,真是仁義過人,日後有用到我古老三的地方,絕不推辭。”
孫延召點了點頭,離開了這條街。
他顛了顛手中剩下的碎銀子和兩大貫銅錢,還是覺得賣木炭不太好賺。
他倒不是怕劉家人報復,而是有句話叫和氣生財。這次雖然暫時打退了地痞,可強龍不壓地頭蛇,自己身單力薄,這買賣再幹下去恐怕也不能長久。如今時辰還早,索性也在街上逛逛,找一找新的生財之道。
他從北走到南,又從南走到東,但這一趟下來,其實也沒發現什麼好的點子,古代人又不傻,比較傳統的行業也輪不到他來做,直到中午也沒想出什麼簡單的賺錢路子。
至於找夜梟的聯絡人,在這個幾十萬人口幽州城中,哪有這麼容易,沒有特殊的聯絡方式,不過是大海撈針。
他走餓了就在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