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狠狠瞪了魯文山一眼。與孫延召一同向山洞外走去。正巧山洞口兩個老兵一前一後抬著一人正往裡走。
藉著射進來的陽光,孫延召看得清楚,這不就是昨日失足滾下山的那人,瞧這模樣應還有一口氣在。這樣的天氣,既沒摔死更沒凍死,也真是命大。
孫延召問道:“他怎麼樣了。”
其中一名搬運的老兵,打量了孫延召一番,說道:“運氣好,卡在一棵樹上,一夜凍壞了,但人死不了。”說著繼續抬人往裡走。
最後面的魯文山冷笑道:“還有心思多管閒事,你跑完怕比他好不了多少,豎著出去,橫著回來。”
孫延召沒有理會魯文山的話,而是停下腳步轉頭注視著遠去的傷者,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王鵬見狀問道:“怎麼了?”
“沒事,應是我想多了,”孫延召搖了搖頭,“咱們走吧”
隨後,眾人一同下山來到山腳處。這一片可以說是層巒疊嶂,一個山頭接著一個山頭。而夜梟駐紮的不過是其中的一座,稱不上雄偉,甚至在群山間還有些不起眼。
即便如此,真要繞著群山的山腳跑上一圈,怕也得有十幾裡地。
魯文山指著日出東方的方向,說道:“從此處向東繞著跑便是,拐角處架設著標識,再次提醒你們不要妄想抄近路,林子里布滿了對付契丹人的陷阱。”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向山上跑去,瘋瘋癲癲,口中大喊道:“我不要再跑了,我要回家。”
眾人見狀,鬨堂大笑。
此人名叫楊和,揚州人士,據傳是當了逃兵才被人扭送來湊數的,南方人哪裡見過這等風雪,趕了幾天路,內心早已崩潰。
魯文山冷笑一聲,手指從懷裡一掐,猛地一甩,也不知甩的是什麼,就聽嗖的一聲,楊和哎呦倒在了雪地中。
王鵬悄聲道:“這就是魯文山的的飛石。十幾步之內石無虛發,沒事可別招惹他。那石頭實心的砸一下可挺疼。”
“你被砸過?”孫延召悄聲問道。
王鵬乾笑兩聲,也不答話,顯然也是預設了。
魯文山抬頭瞧了瞧太陽,高聲道:“繞山一圈大概二十里地,眾位還請努力。”
除了孫延召、王鵬外,其餘人只需兩圈,不過也就是跑個半程馬拉松,現在才上午,離子時還早的很,即便是走也是可以走完的。
可繞山八圈卻是兩個馬拉松的長度,子時前(23點)跑一百六、七十里地,可真是要了人命了。
一般來說,現代的普通跑者大約需要五到六個小時跑完馬拉松全程,而精英跑者則要三到四個小時。如今沒有瀝青馬路,沒有高科技的跑鞋,沒有輕便的運動服,他不禁為自己和王鵬擔心了起來。這絕對是個考驗。好在時間上還算充裕。
魯文山一聲令下,已有人先動了起來。王鵬連忙招呼孫延召一起。說起來那日暴雪過後,已多日晴天,積雪也化了不少,路面踩實了就成了一層薄冰,稍有不慎就會滑倒。眾人腳下也不得不小心起來。
孫延召更年輕,身體素質更好,腳步也更加輕快。他對王鵬說道:“二哥,我在前面給你破風開路。你跟在後面便是。”王鵬也不知道什麼破風,反正兩人一前一後向東奔去。
此時除了躺在地上的楊和外,其餘人等皆已出發。魯文山搓了搓凍的有些刺痛的手,正準備向山上走去,這時迎面碰上了下山的劉唐。
劉唐笑著對魯文山道:“哥出手真狠啊,我聽人說,一開口就是八圈,也是多了吧,就是咱營裡的老兄弟,真能完成也得脫層皮。他倆行嗎?”
魯文山沉默了半晌,瞅了眼遠處越來越小的黑點,答道:“這都是將軍的安排。他倆做不到,不如趁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