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延召不屑地看著印空,也不知這和尚到底是向著哪邊的,怎說話不著四六。
朱夫人回身問道:“印空,既然府主駕到,怎從始至終也沒聽你說的?”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印空說道,“甘泉寺與地府在同一座山上,可也不是每日來往,府主性子孤傲,這十幾年來也只見過一兩面而已。”
這時老店之中傳來鼓掌的聲音,“印空師傅,這麼多年不見,你是吃了什麼靈丹不老藥,我這頭髮全都白了,怎你倒是越來越年輕。”
循著聲音,黑暗之中最先露出一張細長白臉,這臉兩腮無肉,顴骨高聳,鷹鉤鼻,薄唇,一雙蛇眼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僅僅與之直視,都讓人感到不寒而慄,要是半夜見到,還以為是厲鬼前來索命。
這人從黑暗之中漸漸走出,穿著一身單薄的寬大白衣,一頭銀白色的長髮隨風而動。原來這就是傳說中地府的府主,代號“坤”。
而坤的身後四人也漸漸現身,這四人高矮胖瘦,有男有女。
最左邊的身高九尺,肥頭大耳,長的白胖白胖,一臉憨笑。大冬天竟只穿著一件敞開懷的布馬甲,即便離著十幾步遠也能看到他身上正冒著熱氣。學過物理的都知道這是汗液蒸發的遇冷現象?這麼冷的天穿的這麼少竟還在出汗?孫延召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這胖子肩膀上,坐了一個孩童,說是孩童,可仔細看後才發現是個一臉皺紋的侏儒,這侏儒短手短腿,大番薯的腦袋,一對大圓眼睛不停掃著眼前眾女子,咧開嘴一臉淫笑露出黝黑的牙齒。
這胖子和侏儒身旁,站著一婦人,這婦人身材瘦小,多少長的有點抽象,那錐子臉尖的可以戳死人,既像葫蘆娃裡的蛇妖,又像是現代工業產品。在沒有整容手術的古代能長成這樣,也是萬里挑一了。她那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好像拉了絲,直向孫延召拋媚眼。氣的一旁的張洛狠狠瞪著這婦人。
而最右邊的一人倒是正常的多,身高六尺,一身書生打扮,丹鳳眼,細薄唇,白面無鬚,面板吹彈可破完美無瑕,長相頗為陰柔。只看這張臉四分像是男子,六分卻更像是個女子,可以說是難辨雌雄。
看這四位奇形怪狀,恐怕也是各個身懷絕技。那胖子正是北帝羅恆,侏儒則南帝浮山,蛇精臉是東帝桃花,而那面相陰柔的男子則是西帝明秀。
朱夫人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東、西、南、北地府四帝,中帝沒來,但我也見過數面,你倒是臉生的很,想必應該就是‘坤’吧?”
最前頭那白髮男子說道:“在下正是地府府主‘坤’,您就是百獸第三把交椅,世人稱之紅柳葉的朱三娘子吧?”
朱夫人輕笑兩聲:“紅柳葉朱三娘子?倒是讓人懷念,一轉眼二十年了,當時他們確是這麼稱呼我的。”
孫延召心想這‘坤’真有意思,我二三十歲叫“小孫”,到了五十歲怎麼也得稱呼一聲“老孫、孫哥、孫叔”才是,你要管五十歲的我還叫“小孫”可就多少有點不禮貌了。
那印空呼了一聲佛號,說道:“府主,朱夫人與貧僧同齡,也是年輕時的好友。”
坤點點頭:“倒是我冒昧了,怪我不知夫人和印空和尚年紀相當。”
“無妨,都是小事而已。府主遠道而來,幸會。”
“不知朱夫人從何處來的?”
“從忘憂澗而來。”
坤聞言臉色更加陰沉,忘憂澗裡有八、九、十,三殿的閻王,外加不少的三司、陰帥、鬼差兵馬,如此都沒攔住她們,必然是都死了。
侏儒南帝浮山一臉怒氣從北帝肩膀上跳下,那八、九、十,三殿的閻王和大多的鬼差都是他帳下的,一口氣都死了,只留下他一人。這要是忍氣吞聲,不下來表個態,難免讓東、西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