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只是做個假設。”裴競琢眉宇愁凝,顯得有些語重心長。
他其實挺想讓溫蘺懷上的,可溫蘺始終不願,他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裴熠詞薄唇淺淺的沾碰杯口,琥珀色酒液象徵性的盪漾兩下,又悉數沿著水晶杯的杯壁淌回去。
他淺嘗輒止,眸底掠起謔意,卻給出中肯的意見:“咱媽那麼憎恨溫蘺的母親,豈會因溫蘺懷上你的孩子而接納她。現在可不興母憑子貴那一套。”
“況且,已經歷過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你難道還不瞭解媽的性情?你越跟她對抗,她就越要鑽牛角尖。而溫蘺的處境也只會越來越難。”
他的分析,不無道理:“再加上,咱們家目前還是老爸在掌控主權,只要咱媽稍稍吹一下枕頭風,爸就能扒掉你層皮。你自己掂量掂量輕重。”
儘管他很想攪弄風雲,但並不屑於利用這一點來做文章。
“那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兩全其美?”
酒精逐漸削薄他的思考能力,裴競琢後頸靠向軟皮沙發,兩指夾著煙枝,送至唇際,頹廢憂鬱般的吐出一口煙圏。
身陷情感漩渦之中的人,總是最迷茫。
“難不成,真得和聶驚荔結婚做掩護?”
他始終擔心聶驚荔是肖含漪的眼線,使他一時拿捏不準,若與她協議結婚,到底管不管用?
他必須趁這段時間,多多深入試探幾番。
思及此,未等裴熠詞替他謀劃。
他倏忽將煙枝蘸進水晶杯裡,揉按著彰顯疲憊的眉骨,言道:“我也累了,要先去休息,你自己慢慢喝。”
計劃突變。
裴熠詞心門猛烈一震,強行維持著表面的寡慾淡然,徐徐問他:“你要睡哪間房?”
“睡阿荔那間就行。”
“你要和她睡?”
裴熠詞慌了,不知道聶驚荔剛才有沒有順手把房門反鎖。
裴競琢頷首:“我去試探一下她,看她到底圖不圖我的身心。”
倘若她對他的興致並不大,那他可以鄭重考量與她形婚。
“想試探她,有千百種方法,何必以身試險?”裴熠詞儘可能的拖住他:“她那麼會演戲,哪能輕易就被你辨出真假?你可別折兵又損將的陷入她的圈套。”
“還有,半個多月前,我在博覽會看見她和一名男主持眉目傳情,便將這事告訴咱媽。但,你知道媽是如何表態的麼?”
“她居然絲毫不介意聶驚荔在外面搞多少個男人,她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要讓聶驚荔緊緊的綁住你的身心,避免你一味沉迷在溫蘺身上。”
“所以,你自己好好的細品細品,我敢保證,聶驚荔絕對經過咱媽的暗中指導,故意擺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跟你玩欲擒故縱。”
“有這事?”裴競琢遲疑了,剛站起身沒兩秒,又跌回沙發。
裴熠詞慢條斯理的開啟微信,“我有聊天記錄。”
他說著,將肖含漪的語音擴放。
裴競琢的眉頭緊緊蹙起。
他清晰的聽見肖含漪嚴厲說:“有幾個男人又怎麼了?”
“媽媽要的是她能收住你哥的心,別天天想著那個溫蘺!而你也甭管她在外面怎麼玩,她能願意和你哥結婚才是最重要之事!所以媽媽也希望你能跟她和睦相處,別把這個嫂子給嚇跑了。明不明白?”
看來,聶驚荔確實是肖含漪精挑細選來糾纏他的。
驟時又感到一陣心力交瘁,裴競琢打消去試探的念頭,拿了另一隻水晶杯,讓裴熠詞繼續倒酒。
裴熠詞非常殷勤的為他斟滿。
裴競琢一杯一杯的灌。
終於在第五杯時,他頭昏腦漲的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