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枝醒來的時候,臉上的紅潤消退不少,溫酒和水一一才知道,先前的展枝是強忍內傷而將臉色脹紅。
展枝猜到自己得救,運力內視,發現身上多處重傷竟完好如初,隨後心裡一緊,問道:“多謝…我昏迷了多久?”
“我治了多久?”溫酒對這個世界的時間實在沒概念,將問題拋給水一一。
水一一起身撇嘴道:“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吧。”
展枝震驚得無以復加,看向溫酒的眼神有些呆滯:“這麼重的傷……”溫酒道:“也不算重……當年老巫祝那身傷才是真的……”展枝起身向溫酒施禮道:“多謝恩公相救,先前是小女子無禮,恩公…恩公不醜的。”
溫酒兩眼一黑,展枝這個找補,但凡有點誠意也不至於說“不醜”吧!誇老子一聲帥很違背良心嗎!!溫酒沒精打采問道:“那你們和解了嗎?”
二女異口同聲:“怎麼可能!”
溫酒:“……怎麼我身邊的人老是互相看不慣。”展枝道:“可不是看不慣,這可是血仇,即便盜靈丘這人又呆又傻,也是逼死我父親的族人。”水一一不甘示弱:“即便婪魂谷這人又憨又笨,也是吃掉我父母的嫌兇!”
“行行行。”溫酒一個頭兩個大,生怕剛好轉的氣氛又急轉直下,打岔向展枝道:“我們是逃難的,你來這山洞幹嘛?怎麼一身重傷,也被小烏龜一家追殺啦?”
展枝一細問,才知道外面已經天翻地覆,兩族徹底淪陷為鄔府傀儡,展、水二人可能是唯二的倖存者。打擊甚重,展枝喃喃道:“原來這場戲背後的真實目的是如此,那盧伯伯一家難道當時已……”
水一一突然向溫酒發問:“咦,你是怎麼把我治好的,那你也可以治大家嗎?”
“應該沒搞頭……”溫酒回想一下,問展枝:“你們的獸魂也是和精神世界相連線的嗎?”
展枝點點頭,長髮披下,掀起一陣香風。溫酒轉向水一一:“弒真令應該是直接破壞你們兩族人的精神世界,因為那個召喚法陣,我只能接觸到你的精神世界,所以應該只能幫你恢復。其實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我能不能救治大家,是他媽的鄔府始終有這麼大個軍隊控制著雲下兩地,即便我真的救好了大家,他們轉眼還是能繼續控制兩族,簡直就是‘沒卵用之救’。”
展枝眼眶一紅,顫聲道:“恩…恩公,你這麼厲害,能不能先救救我弟弟……”溫酒和水一一將好奇的目光投來,展枝終將她所經之事,言簡意賅地向溫酒闡明。
展枝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她的生父展不義雖是馭靈丘的大魔頭,卻也是尊魂谷的大英雄。展不義去世那年,展枝十歲,弟弟展葉七歲。姐弟倆作為英雄之後,在族中既受疼愛,也受愛戴,只是展不義去世一年後,姐弟倆走上了不同的路。
弟弟展葉血性十足,因為展不義之死,對馭靈丘恨之入骨。為報父仇,於修煉一途數倍於往日,本身也繼承了展不義的驚人天賦,小小年紀便可以和族中高手一較長短。
而展枝,她雖懷恨在心,卻在荒年中,生出來一個很奇怪很天真的想法。父親展不義是因保護族中儲食而死,那如果儲食多到不用擔心丟失時,是不是便不會再有人受到傷害?有人想要,大不了給他們一些就是。是以展枝則立志,想要帶領族人去獲得更多的資源。
不僅是年幼的展枝,極大多數的尊魂谷族人都認為,馭靈丘與他們的核心矛盾就是爭奪資源。
可惜矛盾的本質,是隔山的偏見。可惜罪惡的本質,並不只有貧窮。
可惜雲下兩地受地域之限,資源確遠不如金宮矞豐富,展枝的思路由“探索”轉變成“創造”,憎界山山中的這個隱秘山洞,便是展枝平日研究創造“新資源”的地方。展枝自小熱愛奇技淫巧,天資聰穎又立志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