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昨天晚上可真是快活呀!”其中一人滿臉堆笑地說道。
“那是自然,我家娘子回孃家去了,昨晚我便趁機去了一趟教坊司,那裡邊的姑娘喲,一個個水靈靈、嬌嫩嫩的,別提有多迷人啦!”
另一人得意洋洋地回應道,臉上盡是陶醉之色。
“哦?聽說裡面最近出了個頭牌呢,王兄可有機會與她親近一番?”
先前說話那人好奇地問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你也太高看我咯!那頭牌可是某位公子爺的心頭肉、掌上明珠,就如同那被金屋藏嬌的金絲雀一般,誰敢輕易去招惹啊?”
王兄連連搖頭嘆息,似乎對那頭牌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感到十分遺憾。
“確實如此啊!你說,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這位陳小姐。
正是因為不肯順從那位公子爺,所以才遭致家族被抄,自己也不幸落入教坊司,淪為他人的金絲雀呢?”
那人若有所思地猜測道。
此時,不遠處一直默默坐著的陳天望聽到這番對話後,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住了。
原本平靜如水的內心瞬間像是被一顆巨石猛地砸入湖中,掀起驚濤駭浪。
“姓陳”“教坊司”“被抄家”這些字眼不斷在他腦海中盤旋交織。
種種跡象彷彿都在指向同一個可怕的事實——這個所謂的頭牌很有可能就是他失散已久的親生女兒!
再也無法按捺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惶恐之情,陳天望猛地從地上彈起,腳下生風似的,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衝到那兩個正聊得熱火朝天的讀書人旁邊。
只見他氣喘吁吁、面色蒼白,聲音顫抖地開口問道:“兩位秀才,不知您們方才口中所提及的教坊司頭牌,其名諱究竟為何啊?”
兩人一瞧陳天望那副狼狽不堪、渾身髒兮兮且散發出令人作嘔陣陣惡臭的樣子,他們的眼神裡瞬間就流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嫌棄之色。
下意識地,兩人不約而同地伸出手來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彷彿生怕聞到哪怕一丁點從陳天望身上散發出來的異味兒似的。
緊接著,他們便打算繞開眼前這個討人嫌的傢伙繼續前行。
然而,事情顯然沒有那麼簡單。對於陳天望來說,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放棄呢?
要知道,在這偌大的華天國境內,各種教坊司可謂是星羅棋佈,數不勝數。
可是,即便如此,他費盡力氣四處打聽,卻始終無法確定自己的女兒和夫人究竟被關在哪座城市的教坊司裡面。
更有甚者,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有時竟然還會將經過調教之後的女子販賣到其他國家去,從此杳無音信。
而如今,好不容易聽到有人提及他的女兒極有可能就在國都之中的某家教坊司裡頭。
就算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兒,對他而言,那也已經算得上是一種莫大的慰藉了。
“趕緊給我滾遠點!像你這樣的臭要飯的,居然還敢痴心妄想教坊司的頭牌姑娘?別做夢了!
先不說那高高在上的教坊司,恐怕就連街邊巷尾最不起眼的小客棧都絕對不可能收留你這種骯髒邋遢的叫花子!”
其中一人滿臉厭惡地衝著陳天望大聲呵斥道。
話畢,兩人毫不猶豫地邁開步子,試圖迅速躲開這個令人生厭的乞丐,壓根兒就不想跟他再多囉嗦半句。
但是,讓這兩個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陳天望竟然再一次不知死活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就在這時,兩人看到陳天望那原本就略顯滄桑的面龐此刻更是充滿了懇切與哀求之色。
他用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兩個人,嘴唇微微顫抖著,發出的聲音也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