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如同雞蛋大小,和身體相比不成比例的大,眼中沒有瞳孔,就是或灰或黑的一片。
這就是巫御族人,生活在水域沼澤之間。以人族的標準看他們生得奇形怪狀,如同鳥獸混拼而成,但實際上他們天生擅長法術,又精通祭祀,,一些需要大規模血祭才能發動的法術有毀天滅地之能,縱是仙君也要避其鋒芒。
巫御族成年時都會舉行祭祀,獻祭自己親手捕來的祭品,祀求力量。祭祀後他們的肢體往往會有所變化,最常見的就是變成鳥獸之形。一般形體變化都意味著神通,在道基境,越是形似鳥獸、外形越詭異的巫御族人就越是厲害。
巫御族整體實力強悍,還在北方遼族之上。只不過他們西方好像另有強敵,一直牽制著他們的主力,所以在人族一直膠著,整體上略有後退。
在西區行走一會,衛淵漸漸感到不適。這片區域裡的巫御族人遠遠超出衛淵意料,才走了一片街區,衛淵就數出一百多個純血巫御族人,其中居然有七八個道基。這麼多的巫御族,已經超出常理了,難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或是戰事再起?
衛淵沒有再繼續深入西區,現在一路上明裡暗裡盯著他的目光就夠多了,而且越來越銳利。巫御族以人為祭,祭品越強效果就越好。衛淵走在他們地盤上,就像一個落單美女走在一群流浪漢中間,想不引人注目都難。正主還沒有上鉤,現在還不是和這些小魚小蝦糾纏的時候。
衛淵換了個方向,向北區走去,一路上注視的目光逐漸變少,
北區風光又有所不同。這裡到處都是低矮棚戶,擠了無數多的人,每個棚戶裡好像都能塞進幾十個人。街上都是汙水,幾乎沒有露出水面的地面。衛淵每一步都是趟著水走,並且水面上飄浮著許多穢物,臭氣熏天。好在此刻衛淵處於氣運加身的狀態,這些穢物都飄向其它方向或是與衛淵擦身而過,沒有沾到他的靴子上。
路過一處窩棚時,就有十幾顆小腦袋擠在門口,又好奇又畏懼的看著衛淵。最小的一個孩子手裡握著個巴掌大小的甲蟲,甲蟲身體已經被咬了幾個缺口。好在這蟲子應該是烤了一下。窩棚裡面躺了個女人,還有兩個男人靠牆坐著,不知是死是活。
光是這片棚區,恐怕就擠了幾萬人。住在這裡的都是凡人,瘦弱多病,時時掙扎在生死邊緣。這些人神魂暗淡,就是送給巫御族當祭品對方都不會要。
但衛淵前方就有幾座青石大院,異常恢宏,每座大院都是近百丈方圓。大院地基墊高了三尺,完全不會有汙水淤積。兩丈高的院牆宏偉堅固,牆上的守衛高高在上,俯視著只有一街之隔的大片低矮棚戶。這幾座宅院明顯是人族風格,私兵林立。
衛淵一路走來聽到許多隱秘,其中就有不少是關於這幾座大院的。據說大院裡住的都是許家的人,而且在許家地位不低。幾座大院中有兩座專門用來國兵,裡面恐怕裝了近千個厲害私兵。許家在曲柳鎮有不少生意,明裡暗裡的都有,並且巫御族都要退讓幾分。
說實在的,衛淵對許家和巫御族之間的關係很不理解。雙方明明才打過大仗,互相之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積累了多少仇恨,
但在典柳鎮裡卻能和平相處。按照衛淵私下聽來的訊息,許家和巫御族之間甚至都沒有過大的衝突。
大院忽然開門,從裡面湧出幾十個鑄體武士。他們拿著兩丈高的硃紅標杆,一路走一路在棚戶區裡插下標杆,轉眼間圈出一塊幾十丈方圓的地。一個管家模樣的高聲叫道:“這塊地我們老爺用了!杆內的人限一刻內搬走,這些吃食就是賞你們的!”
就有武士們抬了幾大筐雜糧餅直接倒在空地上,無數人立時如餓狗般衝過來爭搶。幾名高階武士則開始在圈定的棚戶區裡放火,由北往南,慢慢的燒。道術加持的火焰遇水不熄,火線徐徐向前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