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天賦
“總感覺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趕路。”
返回南陽的路上，張繡正在自嘲。
得知袁術稱帝的訊息，原本還打算在鉅鹿休息幾天再離開的張繡等人立即啟程，動身前往南陽。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主公心繫蒼生，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聽到甘寧的話，張繡臉上的自嘲之意更甚，“‘心繫蒼生’，我可沒那麼偉大，只是想在這亂世自保和保護身邊的人罷了。”
甘寧聞言更是肅然起敬，“主公以小見大，更是難能可貴。”
張繡聞言失笑，這甘寧……
明明是大盜出身，講起道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一旁的趙雲聽著張繡和甘寧的對話，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思緒不由回到了數年之前。
關於他這些年的經歷，有些細節他並沒有告訴張繡。
回想那年，和自己關係要好的師兄張繡繼大師兄張任以後也出師下山，還留在山上的就只剩下了童淵夫妻和趙雲，頓時冷清下來。
自那時起，趙雲練槍時便倍加努力，只想儘快出師，去尋師兄張繡。
終於有一天，趙雲以一記回馬槍贏得了師傅的讚許，獲准下山。
臨行之前，童淵便問趙雲：
“子龍，你此行下山，可是想要榮華富貴？”
趙雲搖頭。
“可是想要建功立業？”
趙雲依舊搖頭。
他沒有那麼複雜，只是一心想找師兄張繡。
童淵看出徒弟心思，淡淡說道，“等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百鳥朝鳳槍第三十六式你便算是真正學會了。”
那時的趙雲聽到童淵的話，好奇心起，忍不住問道：“師傅，兩位師兄也是這樣嗎？”
童淵搖頭道，“他們的天賦不及伱，若非奇遇，恐怕這輩子也無法領悟第三十六式……”
趙雲發現師傅在說這話的時候似是有些惋惜。
童淵眼光極高，這一輩子只收了三個徒弟，皆是天資卓絕之輩。
可即便如此，他發現張任和張繡依舊難以掌握完整的百鳥朝鳳槍，心中不免遺憾。
趙雲正想開口相勸，便看到師傅又傲然道，“但即便只會前三十五式，在此世便足夠以槍法稱王。”
趙雲對此自是深信不疑。
後來事實證明童淵也沒有誇大其詞。
張任和張繡下山沒多久就分別闖出了名頭，一個人稱西川槍王，一個人稱北地槍王。
單以槍法而論，哪怕在整個大漢王朝都是頂尖的。
辭別師傅的趙雲剛回家鄉，就受常山王國之託，希望他能帶領本國人去投奔公孫瓚。
為此他只能暫時放棄尋找張繡的打算。
之所以不去投奔出身四世三公的袁紹，是因為常山王聽說袁紹好名寡義，不可相托。
相反，幽州公孫瓚抗擊外虜、頗有氣節，遂成為趙雲一行人選擇的物件。
趙雲對此並無異議。
但公孫瓚的表現卻讓趙雲失望。
此人也曾胸懷壯志、奮勇爭先。
可終究還是抵不過權力磨蝕、歲月如刀。
特別是在斬殺劉虞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恰逢彼時十八路諸侯討董卓，而董卓名聲比公孫瓚自是更加不堪。
因此趙雲便寫信勸師兄離開董卓。
但張繡卻反過來勸他不要和董卓作對。
一開始趙雲也頗為猶豫，但在親眼看到了十八路諸侯明爭暗鬥、各懷鬼胎的情形，便覺得他們興許還不如董卓。
只是他為人極重承諾，便告訴師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