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是第二次一聲不吭轉頭離開。
真的半點都說不得,是在經歷少女的叛逆期嗎?
孫延召當真是拿張洛沒有辦法,下次再見時一定要改一改她這臭毛病。起碼走之前……說一聲啊。
隨後的幾天裡,張洛就好像徹底消失了般,再也沒來過。而耶律玄則做好了再次啟程的準備,按照與朱夫人約定的時間去忘憂澗匯合,而後一同北上上京。
此行去忘憂澗還有整整兩天的路程,三人加上軍鎮的嚮導,一行四人備好了飲水、乾糧、馬匹後與桃李郎、幹海東等人依依不捨告辭。
桃李郎非要在家中擺起了酒宴為眾人餞行,畢竟他們這次深得桃李郎相助,耶律玄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
餞行宴上眾人喝的七扭八。期間桃李郎酒醉之後,真情流露,嚎啕大哭了一場,直言沒有耶律玄一家,就絕沒有自己的今天。耶律玄也眼中泛著淚光,激動地雙手扶著桃李郎的手肘,唱起了他們兒時的歌謠。
這一日兩日人喝的最多,酒醉之後同床而眠,看的孫延召是直搖頭。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酒醒後開始變裝。
孫延召和於曦同是年輕俊朗,又都是漢人樣貌,他們二人就扮做一家兄弟,裝成四人中的主家。而耶律玄雖是相貌堂堂,可到底長面板黝黑粗獷豪放,人靠衣裝馬靠鞍,只用皮帽遮擋住髡髮,再換上一身簡陋的粗布棉衣,也看不出是個遼人貴族。他佝僂著腰倒像是變了個人。
耶律玄和嚮導二人就成了一家的僕人。
他們兩主兩僕,四匹馬,準備好後便策馬出了城。桃李郎和幹海東直送出了十里地。送君千里終須別,離別之時桃李郎又是淚灑當場,與耶律玄相敬一碗酒後,就此作別。
嚮導領著三人走上一條罕有人知的小道,這小道除非是當地人,不然沒有多少人知曉。
說起來,這群山環繞之地,能藏人的地方太多太多。孫延召他們在軍鎮住了些時日,反而讓外面的刺客摸不到頭腦,不知他們行蹤。
這一路罕有人至,風景絕美,走在小路上倒是悠閒自在,沒有半點逃亡的模樣。但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僅他們知曉,刺客們也知曉,此去上京臨潢府,除非甘心繞遠,不然忘憂澗就是一條必經之路。若非有朱夫人,只他們四人是絕沒有膽量敢闖這龍潭虎穴。
經歷了一天的奔波後,眾人起了篝火席地而眠。此時嚮導指著山下說道:“下了山,那條狹長的溝溝就是忘憂澗了。”
耶律玄原本還掛在臉上的閒情逸致頓時消去,轉而一臉凝重悶著頭一言不發。其實即便是朱夫人在,但他心裡仍是沒底,到底有多少刺客在忘憂澗等著他們,實在難說。
第二天又是幾個來回的上下,到了下午越來越接近山腳下。再休息一夜,明一早便可直奔忘憂澗。
四人騎在馬上吃著乾糧。正在此時,不遠處的林子裡突然傳來了求救聲,聽這熟悉的聲音……孫延召心裡一沉。又是她,她怎麼還跟來了。
耶律玄一馬當先衝進了林子,其他三人則緊隨其後。只見兩個蒙著面的手持長刀正要衝癱坐在地的小娘子做些什麼。這蒙著面的二人見有人來了,相互對視一眼轉身便向林子深處逃竄。
於曦手握飛刀,正要擲出,卻被耶律玄伸手阻攔。耶律玄搖搖頭,示意不可輕舉妄動暴露身份。
而後他們也就沒有管逃竄的兩個蒙面人,轉而來到了少女的身前。
只見這小娘子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綠襖子,正伏在一名老漢身前哭泣,這漢子,身上中了三刀,但脖頸處那一刀才是致命傷,血仍不停地往外淌著。
孫延召冷眼旁觀,見這漢子手指上滿是老繭,恐怕並不是普通人。倒是跟自己穿越前長期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