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別想那些了,”孫延召輕拍張之白的肩膀,問道:“那日你逃走了,怎麼會到幽州城來,我還以為你會南下。”
說到此處,張之白的神色又黯淡了下來,只聽他娓娓道來,“那日我與你們分開後,整整跑了一晚上,跑了好遠好遠,天亮之後也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可又實在不敢回去找你們,只得胡亂的走,走了好久,肚子餓了也沒東西吃,正巧碰到一個採藥的老伯伯。那老伯伯會說咱們的官話,又看著很面善,知道我餓了,給了我一塊餅子吃,後來自然而然就跟著他來到了幽州城。隨後的幾天裡就在他的家中居住,這老伯說實話也算不錯,每日還給我做好吃的,我當時還以為碰到了大善人,可哪成想,才幾日他就把我迷暈,賣到了登月樓來。”
孫延召心道張之白到底還是年輕,以為同是漢人就是好人,可“老鄉見老鄉,背後放一槍”這種事,他可沒少聽說。
“那人住在哪?”孫延召說道,“就憑他拐騙孩童,也罪該萬死了。”
張之白問道:“大哥,可是要……。”
孫延召注視著張之白並未回答。
突然,張之白緩聲道:“這次……就由我來吧!”
孫延召點頭道:“那帶路吧。”
張之白不過是第一次來幽州,起初在採藥老伯家中住了幾天,而後又被幽禁在登月樓裡,其實對幽州城的街巷並不熟悉。可他憑藉著超群的記憶,只走過一次路就再不會忘記。三拐兩拐,來到了城南的一間小屋前。
他指著裡面說道:“大哥,就是這了。”
孫延召左右檢視,巷子裡漆黑一片,沒有半個人影,其實這個位置可以算是幽州城的貧民窟了,他上前用手抓了一把木柵欄,手指一捻,木頭都成了碎渣,顯然這柵欄有些年頭了。
此時房中沒有亮光,也不知人到底在不在裡面,他輕輕推開柵欄,進了院子,來到窗前,側耳傾聽,屋裡靜悄悄的沒一丁點的聲響。
他向張之白招招手,來到門前,輕輕推了一下,裡面被門栓給鎖著,看來人是在裡面的。只好抽出小刀,插進門縫中,輕輕抬起,門栓掉落在地,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