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連:「……」
他就不應該來的, 真的。
溫連剛想再跑, 卻被顧問然出聲叫住,「江大人留步, 下官有些話想同你說。」
他身形微頓, 看向顧問然, 仍然沒好氣道,「有話快說。」
顧問然規規矩矩地起身, 給他行了個鞠躬禮,說道,「先前對江大人多有冒犯,是下官的錯,還望江大人不計前嫌,寬恕下官做人不周。」
要是早知道江施琅和崔晏這麼熟,連溫府的事都知情,他也不會得罪江施琅。
溫連狐疑地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目光,乾脆利落地道,「不寬恕。」
顧問然嘴角微抽,擠出個微笑來,說道,「日後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下官會儘量贖罪,還請江大人多多包涵。」
「不包涵。」
顧問然被他毫不猶豫的拒絕徹底氣笑,「江大人你真是……有個性。」
這奇怪的個性讓顧問然有些似曾相識,總感覺很像之前見過的一個人,可他又記不起來像誰。
溫連白他一眼,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罷了。」
聞言,顧問然斂起眸光,從懷裡取出一張羊皮地圖,遞給溫連,緩緩道,「這是通州四府的地圖,雖然咱們會先去幽州,但也只是小作停留一日,隔日便會在幽州乘船抵達通州康安府。」
溫連線過地圖,敞開仔細看了看,坐回馬車裡,示意顧問然繼續說,「然後。」
「康安府是康安王的轄地,是通州四府中唯一水匪不敢大肆作亂的地方,咱們必須要在進康安前,得到康安王的助力,否則賑災糧仍有被水匪劫走的風險。」顧問然徐徐道來,聊起正事,神色也認真不少。
溫連靜靜聽著,忽然想起通州這地名似乎有點耳熟。
當初溫府好像就是從通州遷至順堯的,他偶爾聽過幾嘴府里人的閒話,說是溫家老爺得罪了通州知府,這才搬到了順堯。
溫家上下都是善人,怎麼才會得罪人?
良久,溫連低聲道,「這通州知府是個什麼樣人?」
顧問然愣了愣,說道,「此人名叫孫樓,先前我與他因幽州和通州的往來貿易打過幾次交道,為人貪得無厭,自私至極。」
大貪官啊,那溫連明白了。
「你覺得水匪猖獗,跟孫樓有關?」溫連仔細思考,「所以你打算避開孫樓,直接聯絡康安王一起把賑災糧送進通州?」
顧問然滿意地點頭,笑道,「跟聰明人說話果然省事,這是殿下的主意,孫樓做了什麼可以暫且不管,把賑災糧送進幽州,讓百姓們先吃上飯才是頭等要事。」
溫連怔了怔,原來崔晏也不只是被他逼著才去做這些事,這不是早就安排得很好麼。
「他早就跟你聊過這些?」溫連試探著問。
顧問然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說道,「那倒沒有,昨夜才商量出來。」
溫連默了默。
好好好,一夜就謀劃完了,這就是男主。
「還有些其他的計劃,下官路上再同大人細說。」顧問然從身邊包袱裡摸了摸,摸出一包點心來,遞給溫連,「大人要不要嘗一些,甜的。」
溫連現在對甜的這倆字有心理陰影,他扭過臉,耳尖微燙,「不吃。」
見他不吃,顧問然以為他嫌棄自己,便自己吃起來,還吃得噴香,「說起來,大人究竟是怎麼和殿下熟識的,下官整日陪在殿下身邊,竟然一點也沒發覺,是互傳書信麼?」
溫連正愁找不到藉口,順著他的話道,「是,寫信寫熟的,我倆是筆友。」
顧問然恍然道,「原來如此,那江大人可是在我們面前演了一齣好戲,不得了,不得了。」
他剛開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