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能說出這些簪子的典故來,阿容便露出了笑容,不欲叫阿元害怕了自己,只溫聲道,“只望日後,你會記得每一次。”
“本宮,才不稀罕呢。”阿元覺得阿容這是吃錯藥了,卻還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小簪子,笑出了一嘴的小豁牙。
阿容卻並不笑她,只在阿元反應過來去捂嘴的時候,低聲道,“我跟你說過,你的什麼樣子,都很可愛。”
秋天的陽光裡,白衣少年立在自己的面前,用這樣溫柔的聲音說話,阿元就覺得阿容這是太犯規了,只笑了兩聲,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叫道,“壞阿容!”叫完,便扭著小身子往屋裡跑,半路就叫阿容從身後拉住,就聽阿容含笑的聲音問道,“我這是,怎麼又叫公主殿下不開心了呢?”他見四處的丫頭都避開,便按住了這小肥仔兒,看著她在自己手裡撲騰道,“公主說了,我都改?”
“你竟然跟妖精跑了!”阿元半真半假地說道,“蟹子都不給我扒了!”想到那時的心裡不舒服,再見到阿容此時的表情,她便撅著嘴小聲說道,“不是你說的,總是會在我的身邊麼?”
“妖精?”阿容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見阿元的小模樣兒,便只安慰道,“我總不會是先離開的那個。”若是日後,阿元真的有了心上人,若是他傾盡全力都不能挽回她,他只會祝福她以後的美滿,不會再留在她的身邊給她困擾。
母親說得對,阿元是個心軟的孩子,他不能仗著這個,就去叫她為難。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紅著臉蛋兒哼哼唧唧,阿容臉上微笑,心裡卻是一嘆。
阿元親近他,自然是好的。只是先動心了的那個,總是會是患得患失的那一個。比起無憂無慮的阿元,他心中的心思,總會更多。
從前喜歡欺負她,叫她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可是那一天,母親意味深長的話叫他清醒。
“阿元這樣戒備你,真的是應該有的姿態麼?”溫柔的母親,第一次拉著他的手說道,“想要叫一個人心裡有你,就要對她好,比對自己還好才對。你的心情,也應該叫她知道。”
“阿元想吃蟹子,我扒給你吃。”見阿元用眼睛一撇一撇地過來,阿容只覺得心裡軟乎的不行,過來牽著阿元的手,見她這一次,果然沒有反對,也沒有與自己故意作對,心裡對母親的話有了幾分認同,口中只輕聲笑道,“你的臉上有些不好看,是心裡存著事兒?”
阿元摸了摸自己的眼圈,覺得阿容真是夠神的,口中便嘆氣說道,“宮裡那樣兒,誰會過得好呢?”不過是含糊了一句,這才繼續說道,“前頭裡,四姐姐家的事兒你知道了?”
“理國公家拉出那位前夫人的時候,我與母親正巧見到。”阿容便低聲說道,“此事,憑我的本意,理國公自然不對,可是四駙馬護不住自己的妻子,也太軟弱了些。”
滿京城都覺得四駙馬可憐,阿容竟然說出這話來,阿元便詫異抬頭,見阿容姣好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陰鬱,這少年只目光落在遠處,沉聲道,“理國公夫人薄待他與四公主,並不是一朝一夕,從前,他做什麼了呢?步步退讓的後果,便是蹬鼻子上臉,連累妻子傷心,祖母大病,連父親都跟著遭殃,這,便是沒有承擔。”四駙馬溫和,不喜爭鬥算計,固然沒有錯處,可是叫妻子跟著吃委屈,就是沒有承擔了。
不是叫他做個逆子,可是動點兒腦子,這很難麼?
“一個男子,連妻子都庇護不了,反倒要叫祖母與岳家出手方才脫困,又無法約束後宅。”阿容頓了頓,這才含笑說道,“幸虧,四駙馬是個沒有仕途之心的人。”不然,還不叫朝中的老油條給嚼吧嚼吧吃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阿元本是不服氣想要反駁,可是張了張嘴,竟然覺得阿容說到自己心坎兒裡去了,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