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傅的屍身,是真的?”臨寒不為所動的問到。
“確有這麼個訊息,真假不得而知。”季封看著突然就激動起來的寒起,聽到臨寒的問話,不假思索的回答了。
樓書音低著頭,手指敲在椅壁上,他有些鬧不懂這臨寒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訊息在幾個月前就有走漏,她不該不知道啊。
他想歸想,話卻一句都不會多說。
落雲舒望著廳堂穹頂架的燭臺架上的晃著的火苗子發呆,那火苗子晃著她的眼睛澀澀的,使她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滿腦子都是燭臺樓她師傅枯坐的背影。
“師傅當年死的時候,後事是交給…瓊雪辦的。我後來聽聞,有人從她手裡接了職,一個人推著師傅的屍身進了雪域。
當我的人趕去的時候,卻只抓了一角衣料子回來,朝廷就單方面封鎖了與雪域來往的要塞,有了玉羅城的鼎盛。我再想派人去,就晚了。”臨寒昂著脖子,挺著胸脯,目光落在空地上鋪的墊子上的花紋上,平鋪直敘的說著,說著說著就摻了個人情感進去,帶著哭腔咬斷了音,偏頭瞪著樓書音。
若不是你多事,哪來那麼多事?
緩了緩,又繼續說到:“直到兩年後,你樓書音半死不活的從雪域出來,揀了別人的漏,陰錯陽差當了玉羅城的城主,我才知道,你這個人還活著。”
別人的漏?樓書音在心底重複著這一句,什麼叫揀別人的漏?只不過互相成全罷了。
臨寒抬手抹去眼角溢位來的淚,吸了下鼻子,又到:“可師傅呢?她去哪了?你把她弄去哪了?”
樓書音在她質問的過程中,一眼也沒移開牆上的那副畫,他盯著畫上的人看,看著看著,彷彿他就是那在煙雨江南春水河畔用劍划水的愚人,幾尺長劍,不做殺生用,不做利器使,單單做了划水的短篙,“你不需要知道。”
砰!
臨寒氣的面色發青,一掌拍在桌上震碎了裝茶的杯盞,涼透的茶水隨著茶盞發出的最後哀鳴,傾數流盡,只留那一圈杯底盛著離水的茶葉子,伴著散落的瓷片,草草的呈現給他人看這種怒火後的現狀。
寒起看了她一眼,起身走過去,抬手輕輕的掃去那些碎瓷片,瓷片咣噹咣噹的掉下去,砸在他腳邊,他漫不經心的碾上去,直接將那碎片化作齏粉,慢聲慢調的說到:“拍賣行的東西,貴了點,砸不起。”
坐下來,扒拉著她盤裡沒怎麼動過的果子,低眼細細與自己剝果子吃。
“你覺得我不需要?”臨寒沒理會一旁的寒起,只陰沉著臉,冷冷的朝樓書音問。
她的第二聲問,樓書音才從畫裡抽出一眼看了過去,抿唇思慮半晌,答道:“當年的事,不該你追究,你當初既然選擇了不聞不問,那就……有始有終。”
“當年是當年,現在我是門主!”臨寒含著怒氣說到。
“不。”樓書音移開視線,端正坐好,垂眼看著地,回憶一些事情,“你的確是,你是你一個人的門主。”
“什麼?”臨寒驚站起來,嗔目怒視,“你是這麼看我的?”
樓書音搖頭,“自然不是,這只是一個事實。”
寒起勾著的腳動了動,側了鞋底,斜眼看著鞋底沾的粉末,嘴角邪掠上揚,張唇附和,“這的確是一個事實。”話落,抬眼睨著臨寒看,隨手將一瓣橘子塞進嘴裡,漫不經心的嚼著。
“你的意思是不追究了?”臨寒怒視著樓書音,看著他那白皙如玉的俊顏,咬牙切齒的問著,又一次忽視掉寒起的話。
“拍賣行名義上掛著玉羅城城主的名呢。”季封瞄見樓書音漸露出來的疲色,從一旁插話到。
臨寒冷笑了一聲,輕晃著身子,往後退,腳跟碰到椅子的腳,咣噹坐下,兩手抓住椅子邊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