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起抬手半遮住唇,臉上笑意加深,妖魅的看向雪宥,紅唇微張幽幽道:“何不與我走一道?”
雪宥笑道:“是嗎?”說完回眸看向門外石階上坐著吹風的落雲舒,嘴角勾笑,笑得陰沉。
掌櫃的坐在櫃檯後,撐著腮無聊的看著大堂這邊,想著城主府的人該得到訊息了。
“你倒是好福氣,身畔美人如雲。”見他不應話,寒起譏諷了一句,抬步往外去。
“原是同道中人,這兩女子你若是看上了,便給你了。”雪宥側首看著身側紫衫侍女,話說得極為闊綽,聽得旁人眼冒精光。
紫衫侍女垂著頭未做表示,眼底幽光閃動。
“呵呵,美人倒是美人,可惜是蛇蠍美人。”寒起說著話,目光戲謔的掃過那微低著頭的兩侍女,視線落在她們腰間配的彎月刀上,唇角一彎,趁著落雲舒看過來之際,一字一句道,“無福消受。”
呼——
寒起像一陣風,消失在了堂中。
原來是,落雲舒走了,懶得等他了。他只好丟下人,追出去。
見此,雪宥笑了聲,眼掃到身側站著的女子微皺的眉,冷聲問:“怎麼?動心了?”
“怎敢。”紫衫侍女冷淡的吐聲,美豔的眸子低垂,渾身散著冷漠的氣息,顯然是不高興的。
雪宥目光停留在女子身上,良久,笑道:“是啊!怎敢,你怎敢,……哈哈,好一個怎敢。”一個移步沒了蹤影。
紫衫侍女這才抬眼望了望門外燈火照耀下的一片黑,眸子微黯,移步往外去。
身側的黃衫侍女唇角一彎,掛著抹冷笑,邊走邊與她說,“公子近來心情煩悶,你我二人還是不要湊太近的好。”
紫衫侍女偏頭望著她,笑著應到:“知道了~”門外風冷啊,吹著她的幾縷青絲遮撲稜在臉上,順帶撲散她笑著時吐出來的白煙,黃衫侍女冷著臉撇開頭,追著雪宥的身影過去了。
唉,風冷啊,這人更冷啊。
——
相較冷清的迎風樓,拍賣行中則熱鬧許多,三步一小燈,五步一長燈,燈火輝煌得像冬日裡燒得正熱的火爐,只一靠近就覺得遍體生暖,蓮塵走過這裡的時候,猶豫著要不要進,又拿什麼身份進去?
“表哥,我們快去快回,別讓我娘知道了。”
少年催促的聲音,參雜著別樣的興味,聽到她耳裡,又覺刺耳又是羨慕,匆匆避開。
“知道了,知道了,腳都摔成這樣了還忘不了吃。”徐謙雯扶著趙秦晟出來,見左右沒什麼人了,“行了,我抱著你吧,等到了門口我再給你放下來。”
趙秦晟當然是不願的,扭捏著,“你扶我也是一樣的,離著不遠,你用輕功帶我……”
徐謙雯一把打橫抱住他,順手點了他的穴,唬他,“別嚷嚷。”一展輕功,離地三尺躍上屋簷,抱著趙秦晟縱身往玉樓東奔去。
在此期間,趙秦晟乖乖閉上嘴,扭頭往後一瞥,一角白晃過,果然有人!
等少年郎的身影消失在月色裡,蓮塵才從暗處走出來,看著牌匾上拍賣行三個遒勁大字,沒了進去的念頭,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像是城東走到城西那麼久,街邊開始少了燈燭,黑漆漆的巷子漸漸多了起來,隨便選一條走進去,入目都是淒涼景。
月光灑在幽冷的巷道上,如水般晃盪著,巷中伸出的簷角下懸掛著枯燈,燈火早已燒破了燈衣,被風吹晃著滅了,走進去,一步一步都是月光的影,和風的聲音。
蓮塵就這麼慢慢的走著走著,拿腳丈量著這七尺巷。
邊走邊想,她差點就要殺了付雪了,“可惜,可惜,讓她逃過去了。”這話她說的極為小聲,比不過風聲,小到她自己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