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佑!公佑在嗎?”江遙來到孫乾家裡喊道。
不一會兒,一個白面書生走出笑道:“明軒怎麼有空來我家裡啊。快請坐。”
江遙坐好後,簡雍命人端出茶水。江遙喝了倆快說道:“今天我來,是為了請公佑替我辦件事情。”
“但說無妨。”孫乾直說道。
“我有事求經學大師鄭玄先生幫忙。只因鄭公不理事多年。未嘗得見。遂請公佑帶我一見。”江遙說道。
“明軒找恩師何事?”孫乾開口道。
“事關明公。茲事體大。非鄭公不能解決此難。”
孫乾點點頭說道:“既如此,明軒便隨我去拜訪恩師吧。”
孫乾與江遙同行,來到下邳一座幽靜的宅院。院落不大,卻有著臨水的涼亭和閣樓。一汪清泉流過。安靜而典雅。頗有陋室銘中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的感覺。但現在正值秋天,樹葉枯萎。但園中的楓葉落下。卻變成了亮紅色的美景。
從園中走過,來到內庭。忽傳來一股清脆的琴聲。二人站立不再走動。琴聲幽靜唯美。似是在感嘆樹葉離根的漂泊之相。對應這滿院子的落葉,十分應景。
一曲畢。江遙孫乾皆拍手叫好。鄭玄聽見,轉頭笑道:“是乾啊!怎麼得空來我這啊。這位想是劉府君的謀士江遙江明軒了吧!”
江遙細看鄭玄。見這位老者,頭髮鬍子皆白,但臉龐卻是青年般的紅潤。顯得神采奕奕。他身穿夏硃色的朝服。面料普通,然穿在他身上卻彰顯貴氣。更勝勝華服錦緞。頭戴領冠。衣服樸素。加上他博學儒雅風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
江遙擺正禮儀道:“小子江遙,拜會鄭公。”
“果真是江先生。有士來訪。吾當掃榻迎之。”鄭玄對這個不速之客看起來卻很歡迎。過來拉著二人的手,進了內屋。
三人落座後,鄭玄對江遙說道:“我知江先生不僅擅長農事。還精通天文學術。曾預言今年天將大旱。派人先做籌劃。吾雖對占候一術雖有涉獵。卻並無法像江先生一般。知天道乾坤。今幸江先生來此。懇請賜教。”
“鄭公喚我江遙即可。先生二字,在公面前愧不敢當。何況我與公佑共事。若與公同輩論交。怕不是亂了輩分。”江遙見鄭玄一個六十多的老人姿態放這麼低,對自己言語中帶有求教之意。正真做到不恥下問的境界。也不敢造次。謙虛回答。
見鄭玄並未回答,依舊望著自己。看來是非要請教一番。自己也只好將自己所學的說了出來。
“天時有變。有跡可循。我知道今年有旱災一則是因為陳登所記載的徐州農事本紀上詳細寫了徐州近些年的降雨情況。發現降水一年不足一年。而烈日卻經秋不減。二則是我曾去田地探訪。發現田間植物植株小、根系弱、生長慢。長勢不齊。這是土壤缺水所致。若是常年降雨量稀少而且蒸發量大,那出現大旱災的可能性就會很大。如今旱災多發,起因是水土流失,植樹被破壞所致。樹木有蓄水散霧之能,若想提防旱情。最好的方法,多種樹,致力林業。”
“受教了。”鄭玄聽著直點頭,連孫乾也在細細想著江遙所言。
“幸好老師教的沒全還回去。”江遙心想到。看著二人沉思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難為情。這些前人植樹,後人乘涼的本事變成自己成了開闢者。總覺得有些缺德。難怪人家說你會九九乘法表,穿越過來,祖沖之能拜你當老師真是一點沒錯。
消化完畢後鄭玄又拉著江遙問了許多他知道的問題,連農業生產怎麼辨認土地,怎麼分清種子優劣。連著插秧的間距都問的一清二楚。把江遙會的知識量都快全榨乾了。從正午聊到了日落。鄭玄才放過他。
感慨學無止境。三人行必有我師。江遙累的趴在桌子上,鄭玄命人去張羅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