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事已至此,村長已經騎虎難下。但轉念一想這小子管那個老警察叫師傅,興許也是個套話的。
他穩住心神繼續道:“但要是無憑無據,空口白牙地就說我們這又死了人,可就別怪鄉親們要送客了——大過年的,誰都不想被這樣冤枉。”
江狄看這老東西這種時候還嘴硬,就知道他一定是藏起來或者破壞掉了什麼關鍵性證據。看其他村民的樣子大抵是已經和村長透過氣,王大娘的口供根本不能作為證據。
江狄看向小李,她知道後者出色的蒐證能力,一定發現了某些被她遺漏的線索;但她也擔心小李同樣沒有蒐集到關鍵性證據,只是想和村長再博弈一番。
小李輕輕扶了扶江狄,低聲讓她確保揭發者的安全,又給老孫使了個眼色;老孫會意,悄悄地挪到了村長的斜後方;江狄也移開目光,時不時確認王大娘的情況。
小李見大家各就各位,沒有多說什麼,直截了當地向村長問道:“村長同志,我記得你說過,這間房子是因為有人忘了熄滅灶臺才起火的,對吧?”
“對啊,”村長不知道小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這畢竟是村裡串好的口供,他也的確說過這話,便直接應了下來:“怎麼,大過年了燒個灶也犯法嗎?我們頂多就是安全意識不到位,願意接受警察同志的批評教育。”
“當然不會——如果這裡面沒住人的話。”
“怎麼會呢!”村長著急了,立馬反駁道:“警察同志,你們辦案就算靠猜的也不能這樣瞎猜啊!你看看這房子又老又小又破,離村子又遠,誰會願意住這樣的房子?”
他說這話時臉不紅心不跳,好像他對劉熒一直都是好生招待的一樣。
小李早就料到這老東西覺得他們找不到證據會麻痺大意,必然會露出馬腳,現在話套得差不多,也是時候收網了。他走到村長跟前,銳利的目光盯得後者冷汗直流。“首先,屋內的灶臺早就被封上,根本無法使用。你說來這裡用灶臺?哼,用的哪門子灶臺?”
村長哪能想到,簡衣素食的劉熒早就拜託周偉來把灶臺封上,平日裡就連喝水都是去學校裡提的開水。
媽的,這小賤人把灶都封上了,平時吃什麼?西北風嗎?村長心裡暗罵,卻依舊嘴硬道:“有可能是他們救完火了封上的,畢竟誰也不想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我覺得也是,”小李又走近了一步,直勾勾地盯著村長繼續道:“那不如村長同志和我們一起進去把灶臺敲開,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灰?”
江狄遠遠看著都感覺村長快被嚇尿了,心裡感嘆小李是她的同事真的太好了。
村長啞口無言,小李的質詢卻接踵而至:“另外我們在房間內發現了大量的灰燼,結合未燒盡的封皮來看,初步推斷是學生的練習冊和試卷。如果這裡沒人住,誰又會把這些試卷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我......”村長的頭都快炸了,根本思考不來小李的連番逼問。老孫見時機成熟,又故技重施地在他耳邊幽幽道:“老周啊,殺人案知情不報也要判刑的喔~”
這次的效果立竿見影,精神極度緊繃的村長這下徹底破防,抱著頭在地上崩潰痛哭,大叫道:“我沒有殺人!誰都沒有!都是那個賤人自己惹的禍,好端端地非要把【詛咒】往家裡帶!還害了我兒周興......嗚嗚嗚,我苦命的兒啊......”
周圍的村民面如死灰,他們剛剛都預設了村長所說的事實,真要追究起來,他們一個也跑不掉。
“行了,別哭哭啼啼的。”小李快被村長的哭聲煩死,一把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現在能老實交代了吧?到底怎麼回事?”
村長心裡苦啊,喪子之痛加上一天的過量思考,讓本就缺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