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鄒德運遠遠地衝著電話喊道:“周興死的時候我連南江村都沒去過,怎麼可能跟我有關係?你這是胡說,胡說!”
男人不緊不慢地丟擲了殺手鐧:“真的嗎?可那些錄音我都還存著呢,這些可都是證據啊鄒老闆。”
“那裡面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是你鄒德運鄒老闆要殺周興的。你這個主謀不點頭,我們這些打工仔怎麼會動手呢?”
鄒德運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手,但現在只能是寧可信其有,梗著脖子反駁對方現有的說辭:“我要殺的?不是你打電話過來說有生意跟我談,我不想談你還用劉熒那個小賤人威脅我?”
“有這回事嗎?我不記得了。”男人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道:“我聽錄音裡面也沒有,可能是前面的沒錄進去吧。”
......這個混蛋!
鄒德運氣得咬牙切齒,對方這擺明了是在耍他。他感覺自己的血壓越來越高,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耳邊甚至傳來了輕微的嗡嗡聲。
聽筒裡繼續傳來男人的聲音:“怎麼發抖了?你很害怕嗎,鄒老闆?我也怕啊,我這兩天每天晚上都要做噩夢,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你說,要是哪天我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跑去跟村長坦白一切,我們倆是不是都玩完了?”
鄒德運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為什麼能知道他正在發抖,他這會只覺得頭昏腦漲,心臟跳得快要炸開來。巨大的震響讓他聽不真切男人的話,只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和村長坦白”這幾個字,立馬便急了:“別,千萬別!說了我們就都完了!”
話音未落,他僅存的一絲理智似乎抓住了什麼盲點,上前抓起電話對著話筒急道:“對啊,說出來你也完了!千萬別說,千萬別說!”
鄒德運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心說絕不能錯失這個機會,語速也越來越快:“你要是坦白了,要麼被村長活活弄死,要麼被警察抓住槍斃。就是最好的情況,後半輩子也要在牢裡過完了!你想你自己是這個下場嗎?!”
但男人似乎並沒有被鄒德運的這番說辭說服,嘆氣道:“沒辦法啊鄒老闆,我現在人殺了,但錢是一分沒有,我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說服我自己啊。”
“我給,我馬上就給!十萬是吧,一分不差,我馬上給!”鄒德運已經徹底昏了頭,不管不顧地在辦公室裡喊叫著。巨大的動靜引來了其他人,秘書敲門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卻被他大吼的“滾蛋”趕走了。
他原以為答應給錢了對方便會停止這場折磨,但對方似乎並不這麼想。“只給我一個人的沒用啊鄒老闆,我聽說你還欠著戲命者那邊的錢呢。殺周興的計劃可是我們一起決定的,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們倆是一夥的,你說他們能放過我嗎?”
“我給,我也給!我一起給!”鄒德運已經不想再黑那幾十萬了,他現在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折磨,就當花錢消災了。
“這樣最好了。”男人滿意道:“但一起給還是算了,弄得好像我們跟他們是一夥的似的——我們的那十萬塊請你今夜一點到三點之間放在清風觀後山的竹林裡,記得散鈔不連號。至於戲命者那邊,他們一會應該會再打給你,你再問問他們有什麼要求吧。”
鄒德運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嘴巴微張,卻沒有發出來任何聲音。
電話那頭也沉默了好一會,似乎是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要說了。鄒德運強打精神想了想,感覺對方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正準備放下電話,男人卻突然大喊了一聲:
“鄒德運!”
鄒德運被嚇了個激靈,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能感覺到不斷有汗順著他的臉滴落在地面,但大腦一片空洞,張著的嘴還是說不出任何的話。
見他沒有反應,電話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