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多,在被海鮮餐廳狠狠宰一頓後,硯羅等人入住了當地一個很有名的酒店。
訂了兩間最好的房間,開啟陽臺門就能看見大海。
蘇卿和遲妙妙一間,而舅甥四人自然是一間。
屠伊兒在房間裡跑來跑去的。
大家玩的都很高興。
硯羅坐在沙發上也跟著高興,他越發慶幸,自己照顧三個孩子是多麼正確的選擇。
蘇卿留在房間裡洗澡,這邊的三小隻也開始洗澡。
硯羅則和遲妙妙出去買些喝的吃的準備放車上,明天路上嘴饞可以吃。
二人沒有著急去買,而是應遲妙妙的要求在沙灘上走走。
遲妙妙穿著人字拖,腳底時不時滑進一點沙子,又在抬腳的時候滑出,感覺有些癢癢的。
涼爽的海風撲面而來,海浪的聲音時不時傳來。
遲妙妙主動牽著硯羅的手,二人就像漫步的情侶那般。
穿著一條白色長裙的遲妙妙氣質很好,高挑的身材讓不說話的她添上了幾分空靈的感覺。
硯羅斜著眼睛瞥了遲妙妙一眼,身旁的姑娘感覺情緒有點不對勁,平時挺活潑的呀,今晚怎麼什麼話都不說。
“妙妙。”
“嗯?”
“有什麼心事嗎?”
遲妙妙停下腳步,指了指邊上的實木長椅。
二人坐了下來,遲妙妙靠在硯羅的肩上。
“那年,我七歲,家裡約好了要去海邊玩。”
“我問媽媽,可不可以帶布娃娃一起去。”
“媽媽很溫柔,摸著我的頭說當然可以。”
“我很高興,早早的就跑去睡覺了。”
“也是那天晚上,家裡的所有人被屍鬼殺死了。”
“爸爸媽媽,姐姐弟弟,只剩下我一人。”
“我跟姐姐一起睡,姐姐聽到客廳裡傳來爸爸的慘叫聲,把熟睡的我藏進床底。”
“自己卻跑了出去。”
“弟弟還是個小嬰兒,跟爸爸媽媽一起睡,死在了媽媽懷裡。”
遲妙妙的眼淚隨著她的講述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手背上。
硯羅摟住遲妙妙的肩。
“為什麼偏偏只剩下我一個?”
遲妙妙失聲痛哭,撲在硯羅的懷裡止不住的顫抖。
硯羅抱住女孩,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恍惚間,硯羅看見了,在岸邊,站著幾個發光的人。
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旁邊站著的應該是他的妻子,妻子的懷裡抱著一個小嬰兒,在妻子的身旁,是一個少女。
他們彷彿在對著自己說著什麼。
硯羅聽不清,想要努力去聽清,可是他卻被遲妙妙抱住。
一陣微風拂過他的耳畔。
是一個空靈的很年輕的女聲。
“麻煩你,替我們照顧好她。”
硯羅實實在在的聽到了這句話,一道海浪拍打過來,那幾道人影也在這句話之後消失不見了。
硯羅輕柔的摸了摸遲妙妙的後腦。
“正是因為姐姐的保護,才能讓我遇到妙妙你。”
“不要自責為什麼只有自己活下來了。”
“應該想著繼承他們的意志,好好活下去。”
“國家也是因為一代代人意志的傳承,才能開創出如今的國泰民安。”
“帶著他們的意志,堅強的走下去吧!”
“我相信,他們也是這麼希望你的,平安快樂的活下去吧!”
“如果自己一個人會不知所措的話,”
“那就依靠我吧!”
“無論何時,我都會在你